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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等小筐裡頭扔了五個同心方勝,那邊蓉姐兒的兩個粉白桃兒也繡得了。
銀葉拿過來看了就笑:“姐兒手真快,還一點針腳都不錯。”似她這樣做的少的,這活計已是難得了,剪了黑綢鎖上邊,又釘上腰帶,一件小肚兜算是做得了。
她鬆了肩打個哈欠,人往後一仰,倒在羅漢床上,銀葉一驚,再看時,蓉姐兒鞋也沒脫就縮到床上去了,還拿手蓋了臉,銀葉正要勸她回床上去睡,她又一骨碌坐起來,摸摸肚皮:“餓了。”
雞湯在沙鍋裡頭燉了幾個時辰,上頭那層油全撇了去,蓉姐兒不單喝了湯吃了面,還啃了一隻雞腿兒,這才滿意的倒到床上去,舒舒服服睡到紅日東昇,從窗縫照到房裡的青磚地上。
吳夫人那兒很快來了信,金陵富貴人傢俱是單請了先生來教的,似蓉姐兒這樣卻不成,她也不獨為了讀書,王家是想叫她多識得些小娘子,借了女兒讀書的由頭,兩家也好走動。
吳夫人把蓉姐兒送到自己孃家去了,吳夫人也是金陵本地人,孃家姓石,也是商戶,這才會跟吳家結親,生意卻不如吳家做的大,有幾間糧油鋪子,借了吳老爺的力專供給金陵城幾家酒樓,勝在長做長有。
石家人口多,單沒出閣的女孩兒便有三個,請了珍珠庵後頭姑子街上住著的守寡婦人來教琴棋書畫,這個先生姓林,原也是大家出身,除了琴棋,調香梳妝,廚事女紅樣樣來得。
她才出嫁就失了丈夫,也沒個一兒半女的,婆家嫌棄她命硬,孃家又狗比倒灶一堆麻煩事,不願聽那嫁出去沒嫁出去的姑子姐妹嚼舌根子,幸而在閨中就有才名,當官人家覺著忌諱,商戶卻沒這些說道,請了人來,管著三餐飯四季衣,還有束脩好拿。
這位林先生身世與曹先生相似,人卻全不一樣,說話輕聲細語,臉上也笑的舒展,蓉姐兒拿了她寫過的字,畫的畫,還有繡好的荷包去了石家,林先生一樣樣細細看看,衝她點一點頭,指指最末的一個座:“去罷,你來的最晚,算是第七。”石家裡的姑娘有三個,加上蓉姐兒還有四個來上學的,林先生比起曹先生來和善的多,笑一笑叫她們彼此見禮。
石家三個姑娘裡有兩個已經訂了親,年紀也快到了,只略坐坐,還回房裡繡嫁妝去,另一個卻不姓石,是吳夫人娘那頭的親戚,失了怙恃寄住在石家。
她比蓉姐兒大一歲,曉得是表姨母寄頭送進來的,蓉姐兒還沒坐定,她便柔柔笑一聲:“王家妹妹好,我姓姚,比你大一歲。”見蓉姐兒書簿子不齊全,把桌兒同她的拼在一處,兩個人挨著看起書來。
林先生在說聲律,按她們這個年紀說聲律已是遲了的,蓉姐兒在江州早早就學過,一整本都會背,那老翰林不十分上心教學生,又怕吃人說嘴說他半點本事也沒傳下去,便只一套套的背書,
幾個小姑娘都怵他,用功的很,不求甚解,全背了下來。
該她們學的不該她們學的都背了,此時聽見林先生還在說聲律,將將學到一半的模樣,悄悄鬆了口氣兒,只當是溫故而知新了。
等這一課學完,放了課,蓉姐兒把自家帶來的點心拿出來,幾個小姑娘俱都彼此見過禮了,雖還陌生,也搭起話來,把自家帶來的點心合攏在一處,大家分著吃。
姚灩姐等別個都拿出來了,才拿出一碟子點心來,別家的姐兒相互都換了吃,遞了一圈兒,連蓉姐兒都捏了塊荷花餅在手裡了,這才遞到雁姐兒手邊。
她的點心便是石家廳堂前擺的那幾樣,蓉姐兒開啟自己的盒子,先叫雁姐兒拿,她臉微微紅了,伸手捏了一塊,王家留下的點心案很有功夫,做的軟香糕加了牛乳煉出來的油,便是這一層油加進去奶香撲鼻,冷有冷的滋味,熱有熱的滋味。
不一時早退的那兩個石家姐兒也叫人送了點心來,一樣一盒子,俱是不一樣的,看著也比雁姐兒拿出來的精緻的多。
這是常態,另幾個姑娘不覺得,雁姐兒卻怕在新來的蓉姐兒面前失了禮,垂了頭不說話,怕叫她看輕了去。
蓉姐兒看了一圈,眼睛一個個溜過去,又笑眯眯的轉回來,渾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下午習字時拿自個兒的硯臺給雁姐兒用,雁姐兒的硯臺也樸素的很,看見蓉姐兒那方蕉葉凍拿在手裡愛不釋手,蓉姐兒手一揮:“擱你這兒罷,反正我明兒總要來的。”
臨出門去雁姐兒送她到二門邊,看著候在門上的銀葉綠芽兩個又給蓉姐兒戴繡花圍帽兒,又是問她累不累,先生和不和善,綠芽還低了聲兒:“車裡備了冰甌兒,有酸梅汁子吃呢。”
雁姐兒眼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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