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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就跟巴兒狗似的。”石家的姐妹養了一隻巴兒狗,雪白的毛,走起路來一趴一趴,也跟茂哥兒這樣,蓉姐兒說這一句,吃秀娘一個毛栗子,吐吐舌頭不敢再說,卻抱著弟弟逗:“你是不是小笨瓜,是不是小狗狗。”
茂哥兒兩隻手去抓蓉姐兒伸來的手指,咯咯個不住,坐在搖搖晃晃的大車上,似個大頭娃娃似的坐不穩,到了地方,吳夫人早就等著,秀娘幾個算是來得早了。
吳夫人前頭要迎客,看看蓉姐兒笑一笑,指了身邊的丫頭帶她去逛園子:“趁了天還沒暗下來,到木樨亭那邊逛逛,那裡,養了好幾只雪兔子。”
蓉姐兒抱了茂哥一道去,兩個丫頭預備了燈引了她一路過去,吳夫人又吩咐:“趕緊的,去把表少爺請來,就快要開席了。”
☆、第116章 送風箏徐郎露情,猜燈謎蓉姐知意
雪兔子白團團的挨在一處,茂哥兒從來沒見過兔子,站在那兒往後退開兩步,緊緊牽住蓉姐兒的半根食指,握得緊緊的,喉嚨裡“哦哦”兩聲,很是吃驚的模樣。
連帶她們來玩的丫頭都掩了嘴兒笑,茂哥兒彎腰去看,小老頭似的皺起臉來,蓉姐兒也不看兔子,光瞧弟弟就樂不可吱,還要安慰他:“茂哥兒不怕不怕,這兔子。”
茂哥兒曉得是在叫他,頭一抬看著姐姐,緊著一張臉,嘴巴噘得老高,伸出小手點點關在竹籠裡的兔子,蓉姐兒蹲下來跟他分說:“這是兔子呀。”
茂哥兒搖搖頭,又點一點,蓉姐兒看看那幾只總有十來斤的肥兔,恍然大悟,茂哥看它們是白的,還以為是大白呢,他果然做了個抱的動作,還拍拍自己的手,平日裡蓉姐兒便是這麼抱大白的。
蓉姐兒摸著他的腦袋:“這不是大白。”旁邊的小丫頭拿了菜葉兒,茂哥兒看看她,伸手接過來,捏在手裡轉了一會兒,張開嘴巴,把頭往手上菜葉子上湊,小牙都要咬到了,叫蓉姐兒一把抓住。
“這是給兔子吃的。”茂哥兒看看自家被捉住的手,由姐姐握著送到籠子裡去,那幾只兔子俱都圍過來,動了三瓣嘴,嚼起菜葉來。
茂哥兒“哦”了一聲,側過臉傻呵呵的樂,那邊石道上響起腳步,兩個丫頭一瞧趕緊蹲身行禮:“表少爺好。”蓉姐兒勾著弟弟的肩膀,抬頭一看,笑眯眯的彎了眼睛。
徐小郎不意竟在此間遇到蓉姐兒,他身後跟著的捧硯給覘筆使了個眼色,他倆早早就打聽好了,特意帶了走這一條路,覘筆拿袖子藏住手,在裡頭比了個大拇指,捧硯得意洋洋,面上去老老實實的站著。
後邊這兩個眼神來去,前頭的徐小郎卻不知該如何舉動,好容易碰見一回,他自然想跟她說說話,她像又長大了些,原來是一張圓團團的臉盤,如今顯出些尖來了,下巴上面一個尖尖,兩邊又鼓鼓的,看著就討人喜歡。
再看看旁邊那個娃兒,也瞪大眼睛看著他呢,跟她小時候生得一模一樣,不知道往後她的孩子是不是也長這樣。
徐小郎不知想到甚樣事,站住了不動,臉還紅起來,幸而天色暗了,兩個丫頭俱沒瞧見,還予他指路:“表少爺,宴擺在水閣裡頭。”取一個玩雙月的意頭,月在天心風在水面,也不落了俗。
捧硯見徐小郎一個字兒都沒說出來,還盯著看個不住,兩個丫頭已經在互相交換眼色了,咳嗽一聲道:“少爺,可是有什麼東西落了。”
徐小郎一下回過神來,口裡應了兩聲,又看看茂哥兒:“不知王家世叔可好。”在路上有過交際,當時王四郎便稱是徐小郎的世叔,此時被他說出口來,也不算強攀上的關係。
這是問父親了,蓉姐兒抱著弟弟站起來,想行禮的,無奈茂哥兒沉手,只口中應道:“家爺往濼水去了,今兒並沒到場。”
既搭上了話頭,便一句接一句的來了,捧硯做了個舉袖子抹汗的動作,直給覘筆使眼色,徐小郎已經在說:“倒多謝世叔路途上關照,船上夜來風急,若不是一件薄襖,定不能順利下場。”
兩個書僮挑了眉毛瞪眼睛,自家少爺竟變的口齒伶俐起來,原來多說一句都嫌饒舌頭,如今一句接著一句,蓉姐兒又回:“山水相逢,人在途中,不過舉手之勞。”
越說越像是打官腔了,徐小郎略一躊躇,轉身道:“去把那隻風箏拿來,算是給王家哥兒的禮。”茂哥兒過了今日就整一週了,蓉姐兒點點徐小郎,對弟弟說:“趕緊謝謝。”
茂哥兒知道什麼是謝謝,團起手拜拜,徐小郎笑一笑:“小事。”說著站等捧硯過來,兩個丫頭站在那兒不知是該請了蓉姐兒入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