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部分(第3/4 頁)
在石家發嫁的,只把東西理得了送出門,她們算有同窗情宜,湊了一付金頭面,雖算不得頂好,也是分心壓發樣樣俱全的送出去的,雁姐兒卻摸了那金頭面哭,說些甚個以後過不下去了,這也是一份情,聽的秦六姐當場就掛住了臉。
姚家確是只給了這個侄女兒一份薄奩,田地房產俱無,還是嫁到小鎮子裡頭去,可雁姐兒親孃的嫁妝卻昩不得,十隻箱籠抬出來,本家又給了兩百兩銀子,石家老太太還貼補了些。
總是在石家住了這些年的,後頭再不好,老太太也全著親戚面子給了,石家這幾個當兒媳婦的自然也要跟著給,多是綢子緞子,卻也是五匹六匹的給,一樣樣的添置下來,數出來也有十二抬。
石家到雁姐兒出門子,才知道她攢了這麼些東西,繡件活計就塞了兩隻箱子,丫頭開口衝石夫人要箱籠時,她還吃了一驚,看著不聲不響,那姚家搜刮過一回的,還能存下來,真個不簡單。
雁姐兒親孃的嫁妝看著名目對,份量也是瞞不得人的,大數兒對上了,小件東西做了手腳也無人去幫著追討,原來個個都把她的情況想的差,到臨出嫁也能有十二抬嫁妝,這幾個姐兒當了面不說,背地裡都議一回。
人人都當她過得差,可細細想來,石家這許多年的四季衣裳,首飾頭面,攢下來也有五六隻箱
子,不說夏天的絹紗,冬日裡一年總要添上一件厚衣,或是呢料子,或是差些的毛料子,雖不能跟嫡出的姑娘比,數目上卻是一樣都不曾少的。
眼看著東西出門,她再苦著臉,莊家姐兒這樣心軟的人也不免皺起眉頭來,那秦六姐兒還嘆呢:“二兩百兩銀子,便是宗女也只有這點銀兩了。”
皇家親戚多如牛毛,宗女先是本家發嫁,有的拖到年紀老大,也還在家中嫁不出去,便是為著安排不出一份嫁妝來,還是新帝登基之後,點出人數來一瞧,竟有二十五六還不曾出嫁的,單子往上一送皇帝就皺起眉頭來。
不出嫁朝廷便要養著,按著人頭給米給面,一年要做多少衣裳,又要多少首飾,他索性下了旨意,到了年紀的宗女俱由著內庫出嫁妝,只要不出五服裡頭,一人定了兩百兩銀子的例。
家裡能補的便補,補不出來的便按著兩百兩銀子發嫁,不獨是有正經功名的,只要不是白身,或是家裡出過舉人當過官的,都能婚配。
民間這才有皇家女不如商戶女的話傳出來,這旨意一下,那些個想攀親戚的俱都跟了風的去同那些宗女結親,不圖嫁妝,圖的就是人跟皇家沾了邊兒。
金陵舊都這樣的姑娘更是多的數不過來,還有一句笑話,出門上個香,一報名號拐著彎都是皇家人,女兒好嫁,宗室子弟才是難娶,模樣不能差,家世也要看得過,皇帝的新令一出,宗女嫁的七七八八,宗室子弟且還沒個定準。
莊家姐兒定親的便是皇帝將要出五服,一表三千里的侄兒,見著了太后還要叫一聲表姑婆,雖是嫡出的,卻不是嫡長,家裡五個兒子,娶媳婦娶的只餘一棟房子,莊家人上門去量房,回來就嘆息:“那屋子裡頭,哪裡還有個正經院兒,一道院牆圍了兩房人家,咱家姐兒哪裡住過這麼淺的屋子。”
莊家卻滿意,不說往後姑娘生的兒子沾了親帶故的能進個好學,便是她弟弟,如今交際的也俱都是官家,莊姐兒自個也對面瞧見過,人生得倒好,乾乾淨淨斯斯文文的模樣兒,如今沒個官職不要緊,等成了親自然有個散官可做的,她帶了嫁妝過去,可不是一家子都得巴著她。
便是邢家姐兒,家裡也在想著捐官兒,好把女兒的親事再往上提一提,這兩個還嘆,說蓉姐兒的親事定的早了。
“有這些個,也算不得差了。”豈止不差,嫁的又不是金陵這樣的地方,兩百兩銀子都能賃一間大宅了,蓉姐兒原為著徐禮同雁姐兒有些不和睦,如今聽說她嫁的不差,也為她高興。
“我瞧她卻不是樂意的樣子。”幾個原為著她一哭,彼此都是將嫁未嫁的小娘子,感懷身世陪著掉淚,紅起眼圈來只當她是半賣出去的,再瞧見是正經經的嫁人,倒憐惜不起來了。
蓉姐兒默不作聲,邢姐兒卻開了話匣兒:“她走時還叫我帶話,說是對不住你,這無頭無尾的,又是在說甚?”
這說的怕是徐禮的事,蓉姐兒抿抿嘴兒:“我都不記著了,許是我去瞧她,她不曾開門。”她是真個不擺在心上了,隔了這許多時候,便只她還當一回子事。
蓉姐兒這話兩個姐兒都不信,看久了都回過味來,雁姐兒這事蹊蹺,她發嫁,那頭石家哥兒卻喝的大醉,衝撞了女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