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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是前頭那個不給他添人,徐三老爺喜歡的,無非就是那一種調調,花娘歌娘做的皮肉生意,一個個早早就叫門子裡頭的鴇母壞了身子,便是想懷,那也得懷得上才行。
正經開臉的通房他少碰,又怎麼開枝散葉,便是張氏也得嘆一句吳氏冤枉,可擺到她自個兒身上,她還真不願意徐三老爺這時候添丁,是個庶女也就罷了,若是庶子,豈不是搶在了她頭裡。
她肚皮裡這個一出來,徐三老爺往吳氏的牌位前喝了一整日的悶酒,那守門的小廝到張氏面前來報,差點兒把張氏氣的厥過去。
徐小郎原有過一個妹妹,沒養住,到三歲上頭沒了,如今母女兩個就挨著葬在一處,徐三老爺看
見這個女兒,便思想起原來那個頭生女來,硬要叫下人把張氏生的這個女兒排位往後移。
沒成人還續什麼齒,他這酒後胡話,倒叫張氏的心更冷,拿要作月子,女兒又還小的藉口,點了趙仙仙跟他去任上,身份擺在那兒,就算這妓子生下孩子來,徐老太太也再不會認的。他們三房裡,便只一個哥兒,一個姐兒!
如今要進門這個王家姐兒,年紀小有年紀小的好處,初成親身子總有個調不順的地方,等兩年再懷上,說不得她連二胎也生下來了。
到時候她的腰就直起來了,如今好容易一個女兒還能分得些寵愛,若這時候給徐禮塞人過去,真個生下庶子庶女來,那卻是孫輩兒,再是庶出,也得徐三老爺高看一眼,她何苦給自個兒挖這個坑。
想著又看看女兒,翻身累了躺在床上,咬了手流一襟口水,心裡再喜歡,也還是嘆了一口氣,若這個是兒子,那兩個預備著給徐禮的人才算派了用場,因著生的女兒,還調了一個去跟了徐三老爺上任。
張氏嘆一口氣,摸摸女兒濃密的頭髮,養娘知道她的心病,道:“等姐兒大些,太太還是跟去任上,趕緊著生下個哥兒來才是道理。”
張氏哪有不知之理,她嘆一口氣,若這胎是哥兒,她是再也不想挨著徐三老爺一下的,可這一胎卻偏偏是女兒。
再難也得站住腳跟,便是為著女兒,沒個一母同胞的兄弟撐著,徐三老爺又怎麼靠得住,她把女兒抱過來,女兒咯咯咯的笑,眼睛盯著她,便甚個煩惱都拋卻了,捏了小手同她玩耍,養娘又說了一句:“哥兒倒也送了個金鈴鐺,算是知禮了。”
張氏應一聲:“他敬我一尺,我還他一丈,初一十五也不止上門求了一回兩回了,調回來罷。”徐禮甚少回家,除開年節俱在書院裡頭,徐老太太一時興起說要給兩個丫頭,給了就又扔到腦後去了,張氏也沒費這個功夫,把這兩個丫頭帶她面前去叫她相看。
既打定了主意不作惡人,那就賣好賣到底,大房二房的意思也明白的很了,這兒媳婦進了門先哄得跟她親近了,往後的事才好辦。
初一十五,便是調到徐禮院中的採蓮碧荷,連書房的門都不曾進,好容易徐禮回來一趟,兩個書僮把書房的門守的鐵桶一般,還有個精明的陳嬸子,碧荷還當自個兒討好了她,哪曉得在她眼裡她跟採蓮就沒有兩樣。
幾年的活幹下來,通房姨娘沒當上,手卻粗起來,擔水灑掃一樣樣都得做,一個院子的人防著她們,既這名份沒定下,便想盡了辦法要調回來,手上統共這點東西,全糊了養娘的嘴。
養娘聽見這話扯扯臉皮,看著張氏沒怪她的意思又鬆了神,她侍候個姐兒這些年,好容易成了家當了太太,刮些油水又怎的,出了門就指了侍候她的小丫頭子去徐禮的院兒,叫採蓮碧荷兩個回來。
聽見張氏要調她們回來,這兩個求天告佛,恨不得上三炷清香,喜的趕緊著回去收拾東西,陳嬸子看見了笑一笑,碧荷是個心大的,採蓮看著老實,想頭也野得很,看著她們收拾東西,假意送了一段,真個關上了院門才籲出一口氣來,往後這個院裡是幹什麼都不必再瞞人了。
徐大夫人請期回來,派人把紅帖子送到王家,秀娘掀開來一看,倒跟原想的差不離,日子定在九月,過了七八月那熱勁兒,正好辦喜事。
嫁妝備好了,幾房人家倒要聽蓉姐兒自個兒的,她曉得往後要跟著徐禮去外任,那留下來看東西的,就要又老實又忠心還得有些個機靈勁兒,便在綠芽銀葉這兩個都定下了,聽她們自個兒的意思,配了人一併帶過去也成,跟了她先嫁過去,再配人也成。
綠芽銀葉俱都跟著王家離開江州到金陵的,便是有家人也都不知流落何方,原是跟在蓉姐兒身邊打理瑣事,如今一個□□丫頭,一個管著帳冊,只等著配了人就是管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