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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的亮人眼,大白跳到竹床上來,尾巴一掃一掃的滑過蓉姐兒的手掌心,叫她一把握住,用力大些,大白就喵一聲,蓉姐兒輕輕揉一揉,覺得掌心癢癢了笑著把手鬆開。
茂哥兒從沒見過姐姐這樣洗頭,竹床大的很,他扒住抬腿往上爬,丫頭在後邊託著屁股,他腳一蹬上來了,自給兒扯掉鞋子,跟蓉姐兒並排躺好,學她的樣子把手疊在身上,閉上眼兒只作玩耍。
“姐,咱們比誰閉眼時候長。”一腦門子古怪玩法,他話一說完就閉上了,想想又眯起一道縫來:“誰先睜開就是輸了。”
等蓉姐兒頭髮洗乾淨,滿頭都是薔薇香,茂哥兒早就在涼床上睡著了,丫頭給他蓋上薄毯子,蓉姐兒包了頭髮往平臺上去,坐在角落蔭頭裡曬頭髮。
這會子心裡倒不燥了,水面泛著光,白日城濼水鎮同夜晚再不一樣,蓉姐兒趴在欄杆上,坐在這兒半點喧鬧也聽不著,看見那些個熱鬧也覺得離的遠的很,提著魚拎著菜籃子卻穿了長衫的讀書郎,挎了籃子滿籃鮮花,頭髮卻花白的老婦人,一個個從橋上過去。
蓉姐兒一坐就是一下午,等著晚霞染紅半邊天,她頭髮也晾乾了,正對著河面坐著,拿梳子從頭梳到尾,生下來的時候頭髮少,秀娘還愁,說怕將來挽不了髮髻來,還是潘氏老道,撥開來看見裡頭密密的髮根,就說她往後會有一頭好頭髮。
甘露捧了鏡子,蘭針給她梳頭,蓉姐兒眼睛盯著河面,隔了幾道橋,遠遠看見路人都停下來,
俱都背轉了身子盯著河面上的船看,蓉姐兒打量一眼又回過,雖不發脾氣了,卻還是不笑。
那船過得一道橋,就有人湧過來看,一路駛過來,岸上的人也跟著船跑,等那船近了,蘭針道:“姐兒快瞧,一船的花呢。”
蓉姐兒這才立起來往那頭看,隔得遠只瞧見滿船紅粉,等近了,才看見竟是拿荷花圍住了整隻船,頂棚上頭插滿了,一隻船上滿當當的俱是花葉,再近一些,就能瞧見兩邊綴著金鈴鐺。
“這時候了,難不成是送嫁的?”甘露住了這一陣曉得濼水規矩,女兒家出嫁,是坐了船的,連著嫁妝也是拿船載了去。
“那怎的只有一隻,送嫁該紮了紅綢,十七八隻連著才是。”蘭針奇了一聲:“那人還沒穿喜服,定不是送嫁的。”
蓉姐兒倏地跳了起來,眼見得那船裡走出一個人來,穿著一身緇衣,頭上戴了軟巾,抬頭往這兒望過來,隔得這樣遠,還能看得見那人臉盤白淨,背手立在船頭。
蓉姐兒心口怦怦跳,捂了嘴兒說不出話來,用力眨眨眼兒,笑得眼睛亮晶晶的,那船上立著的,不是徐禮又是哪個!
☆、第163章 蓉姐跳船討胭脂,徐郎夜放蓮花燈
徐禮連夜從海寧趕了過來,扔下一院的同窗,跟山長告假先行,呂先兒知道他要走,死纏著定要跟來,帶了書僮僕從,兩個人租了只船,多塞了銀兩叫那船伕天亮霧散了就開船,一直搖到太陽落山。
這麼緊趕慢趕的,總算在蓉姐兒生辰前一日到江州,徐禮一早就要過來,叫呂先兒攔住:“你好容易趕過來,就這麼上門去?”
看見徐禮發愣重重嘆一口氣:“你呀你呀,不獨姓梁的,姓徐也是呆頭鵝,人家小娘子巴巴的等著你呢,你就這麼空著手去了?”
自然不是空著手的,他真給蓉姐兒畫了一幅觀潮圖,那幾日把全付精神都花在這上頭,只不便告訴別個,呂先兒只當他沒預備,抬手拍在他肩膀上:“得嘍,瞧我的。”
他掇著徐禮買下一隻船,又叫漁家到金湖裡頭,撿那開到盛時的荷花,再有那品相完好,葉面滾圓打著皺的葉子,拿剪刀絞下來,一朵一朵插在烏篷船頂上。
那船頂蓋著的油布全掀下來,裡頭竹編的頂也開出一個個小口子來,打漁的唉氣嘆氣,肚子裡直嘆這兩個富家少爺糟蹋東西,可他船已經是高價賣給他們了,曉得用完了這船也帶不走,到時候還能搖走,只修整修整又能用的,也算不得是虧本買賣,聽言行事。
除開船頂,兩舷也都插滿荷花,呂先兒指點著船家行事,又要叫他有個高低層次,又要叫他把那盛開的打苞的插在一處,分個遠近大小,把那漁家折騰得夠戧,真等著那一船荷花裝點好了,他叉了手直點頭,還拿茶杯裡頭的茶水去潑花葉,搖頭道:“這才是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
扭頭一看徐禮:“你怎還這付模樣,也不租個單間兒洗梳一翻。”呂先兒平日城就愛俏,身上倒帶了三四套衣裳,俱拿出來往徐禮身上比:“咱們這講究的就是彈眼落睛,你這麼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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