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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得酥爛爛的,上面還澆了一層蝦仁,蓉姐兒俱撥到一邊,拿筷子挾了胸上肉最厚的地方給分潘氏沈老爹:“糯米都蒸得軟爛了,嚐嚐味兒進去了不曾。”
沈老爹一邊吃一邊咂巴嘴兒,配了罈子紹興花雕,一人拿個盅兒滋溜滋溜吃得起勁,茂哥兒圍著桌子轉,在家裡可沒人許他這樣,這回撒開了跑,看見沈老爹拿了小盅兒還當是喝甜滷子,踮著腳伸手要,沈老爹拿筷子沾點兒給他,他伸了小舌頭一刮,整張臉兒都皺了起來:“酸!苦!辣!”
孫蘭娘也跟著誇獎,還點點自家女兒:“這個不就成了,又不用煙又不用火,多輕省,還是一道大菜。”
一頓飯吃畢個個肚兒滾圓,秀娘滿心疑竇,趁了夜裡拉住蘭娘,孫蘭娘曉得她要問,一進門就說:“麗孃家里正鬧著呢,連這回子過節都不曾回來呢。”
禮到了,人卻沒到,把沈老爹氣的柺杖都砸了一付,潘氏捶罵一通,也不許孫蘭娘沈大郎兩個上她的門。
“這是怎麼說的,姐姐哪兒惹了爹孃生氣?怎的我通一字不知?”秀娘每每接到家信俱是一家闔樂,哪裡知道還有這一樁事,急問一聲。
孫蘭娘欲言又止,扯扯秀孃的袖子拉她到一邊:“高家,分了家啦。”秀娘一驚,問道:“可是高家哪一位沒了?”如今這世道父母俱全少有分家的,高家高老太爺高老太太若是身子強健,哪裡會許兒子分家。
孫蘭娘搖頭:“哪兒呢,那高老太爺還常找了爹來下棋呢。”高家兩老偏疼大兒子大孫子那是整個南北貨行當都知道的事,高大郎一向扶不起,高二郎卻有點肚腸,兩個兒子明裡暗裡的爭不算,就是妯娌之間也都說少有和睦的時候。
鬧得要分家了,也不往別的地方去賃房子,只把中間那個院兒砌起一道牆來,又為著當中開不開門兒吵了起來,這邊磚地多了花壇少了,那邊是西曬,冬天冷夏天熱,爭到分家又吵了個十七八回。
最後誰也沒讓誰,把正院分開一半,按著尺寸砌了牆,正當中那個花壇被分隔成兩半,恨不得連裡頭種的花兒都一朵朵分清楚,把個好好個海棠式大花壇分成兩瓣。
沈老爹跟潘氏為著女兒還去勸,這時候分,自然不如到往後再分得的東西多,麗娘卻是個不讓人的脾氣,跟個挑事的妯娌呆了那麼些年,她自個兒也不是個軟性的,早早就吵翻了臉,裡子都爛了,面子也顧不得,一把撕破。
怨上沈老爹同潘氏,卻是為著這兩個不為她出頭,那邊的孃家親戚一個個的躥得老高,恨不得把家裡的親親眷眷都叫過來,人多聲音響,麗娘便回來報怨沈大郎悶頭不響,不似個孃家兄弟該有的樣子。
孫蘭娘有氣,潘氏同沈老爹也不樂,好容易分完了家,高大郎手裡的生意被分走了一半兒,雖還有高老太爺幫著他,到底不如原來生意好了,連著南北貨鋪子同鄉下的水田都分掉了,田莊鋪子都少一多半兒的收益。
麗娘心裡只計較著孃家不曾出力,沒把那好位面的鋪子爭到自家名下,叫高二郎得了便宜,高
老太太是個糊塗的,那頭聲音響那頭就是有理的。潘氏罵她一回,麗娘更是氣上加氣,由著性子沒來過,春盤都薄了三分。
“咱們是講道理的,那家子一家門赤著膊打橫了坐在正院裡頭不給砌牆,也只麗娘同他們去吵,爹沒伸手,娘卻是管的,吵得回來腦仁都疼,這還叫沒幫?”蘭娘心裡也不滿意,沈大郎差點兒吃了虧:“她一樣也沒少拿,還不知高家老太太有多少私房貼給了俊哥兒,哪一個肯幹休的。”
她說完這些,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秀娘,我想,討一件茂哥兒的小衣裳。”壓在枕頭底下算是求子,家麼一份家業,沒個兒子,總不是回事兒,雖然丈夫嘴上不說,心裡怎麼會不想,看見茂哥兒眼睛都轉不開了。
秀娘開了箱子尋出一件給她,蘭娘拿了衣裳出門,還回道:“你慢著些天再去尋她,她這些日子倒跟叫了戧藥似的。”
☆、第148章 下賤人作下賤事,嬌縱女吃嬌縱虧
蓉姐兒剛回家頭一日還老實,屋前院後都溜過一圈,便直想著往外跑了,濼水小鎮子沒有大規矩,富戶人家的姑娘也同小家娘子似的,並不拘著出門,二月二龍抬頭三月三蠶花會,從年頭到年尾,還有軋神仙荷花節走月亮,家家女兒都出門軋鬧猛的,比在金陵不知鬆快了多少。
蓉姐兒一早就想叫沈老爹帶她出門去,沈老爹昨兒多了酒,早晨還暈乎乎的,小白被大白打過一回,再不敢出大門邊,中窩在沈老爹床前踏腳上頭睡覺,耳朵上面拉出個口子來,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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