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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飯錢,貧僧的。”
老闆:“……。”
小二:“……。”
眾人:“……。”
秋葉白忍不住挑眉,這個和尚是不是念經念呆掉了。
不光她這麼想,在場的大部分人都這麼想,但是明顯小二和掌櫃不那麼想。
小二臉色瞬間漲紅,大怒,粗魯地狠狠推了那和尚一把:“媽拉個巴子,你這蠢貨是當老子沒有脾氣麼!”
這裡的小二和掌櫃以前都是跑船的出身,三大五粗,力氣極大,這般動手起來,那和尚一下子就被推到了牆角。
他一跌在牆角,頭上的兜帽就瞬間落了下來,露出了滿頭銀光來,瞬間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
那和尚竟然是沒有剃度的,一頭柔軟的及腰銀髮簡單地用黑色的絲繩束起,那銀色不是尋常老人看起來毫無生氣的銀光,而是如一汪柔軟的銀水,或者說似一匹銀色緞子,柔軟得讓人想要伸手摸一摸。
而讓眾人全然移不開目光的卻還是他銀髮下的那一張容顏,肌膚上那近乎透明的白讓人幾乎覺得面前的人似天山雪頂之上的冰魄凝成,連最頂尖的羊脂白玉都比不得的。
一點琉璃凝雪魂,半分膚光碎玉魄。
雖然過長的劉海幾乎遮蓋了他半張臉,但是光是那鼻尖和嘴唇與下巴的線條就優美得彷彿最好的玉匠凝聚了一生的心血雕琢而成。
他慢慢地坐直了,靜靜地抬起頭來看了周圍的人一眼,露出一雙髮色相似的水銀灰色的眼瞳,只是那淡然一眼讓所有的人瞬間彷彿都覺得心中沉靜了下去。
如是我聞,色即是空,三千豔色皆妄語,
如是我聞,萬物無常,優曇花開破妄念。
秋葉白這般見慣了美人的幾乎都在瞬間痴怔,他只是坐在那裡,一雙銀眸靜靜地望著眾人,卻讓每一個人都莫名地覺得他在溫然地看著自己,讓人在他空遠寧靜的銀色眸中,陡然看見紅塵大千永珍;聽見梵音繚繞;聞見佛香渺渺。
幾乎讓人生出彷彿只要雙手合十皈依在他僧袍下,虔誠跪吻他的衣襬,便可渡滅此生愛憎離別苦的幻覺。
這樣非凡的絕色,秋葉白只見過兩個,一個是百里初,一個是梅蘇,只是和他們都不同的是,這個白衣和尚,只讓她聯想起兩個詞——不食人間煙火和聖潔。
不食人間煙火的聖僧慈悲地看了眾人一眼,然後輕輕地吐出一句話:“來兩斤爆炒豬大腸。”
爆炒豬大腸……爆炒豬大腸……爆炒豬大腸……
那悅耳的佛音飄蕩在安靜的空氣裡,彷彿還會不斷地生出迴音來。
眾信徒:“……。”
瞬間,眾人眼底的那些痴迷、那些聖潔、那些佛光普照,就宛如氣泡一般‘biu’一聲破碎了。
神聖幻覺破滅的滋味明顯不大好,眾人臉有菜色,心中齊齊罵了一聲——禿驢,這他孃的什麼酒肉和尚!
這和尚,太有意思了!
秋葉白瞬間伏倒在桌面,渾身顫抖,笑得眼淚直流,周宇自然也抱著肚子靠在欄杆邊直抽抽。
“滾蛋,你吃屎去吧,把這個不知道所謂的傢伙關起來,明日送官!”掌櫃的明顯被那銀髮和尚給激怒了,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
小二們正要如狼似虎地撲上去抓人,卻聽見一道粗聲粗氣的聲音響起:“掌櫃的,這個小師傅到底欠了你多少酒菜錢,值得你不計當初他幫過你的情分,要抓他見官。”
有人這麼忽然插嘴,那掌櫃的心中不耐煩,但是一看見那說話的人,瞬間臉色就變了變,還算客氣地道:“原來是陳大官人,大官人不曉得,不是我姓朱的忘恩負義,小肚雞腸,而是這個和尚實在太過分,他去年和廟裡的人經過我們這裡,幫著我那小女算了一卦,免了小女一場病災,我們也是感激的,去年就免了他們的單。”
“今年他一個人過來,好像和自己廟裡的人走散了,我看他孤身一人,估計常年在山裡,也有點不通人情世故,傻乎乎的,原本也想接濟他一些,哪裡想到他的飯量實在讓人咂舌,而且我讓他幫別人算卦賺點卦金也好補貼,他卻又不肯,說什麼天機不可洩露,出家人不打誑語,你說這不存心騙吃騙喝麼!”
陳大官人摸摸自己臉上的虯鬚,一邊朝著掌櫃那裡走去,一邊露出滿口大黃牙大笑:“我說老朱,你還是小氣了,一個小師傅,想來是在山上常年茹素,難得開一次葷,佛祖慈悲為懷也不會怪罪,這小師傅的賬我來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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