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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太莫名
“他口中之人,極有可能就是昨日將我打暈並帶走我的人。”
心澄說這話的本意是想和林淼確認此人來歷,可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卻迎來了另一番境遇。
翌日,陰已轉晴,天光大好。
皇都不比小小屬地,大道始終繁華喧囂,一路皆是數之不竭的熱鬧。
心澄已許久沒有坐過轎子,也許久沒有靜下來去想那個人的事。若非蕭夫人昨日告訴她那人到了皇都,她恐怕還在“逍遙自在”的日子裡自得其樂。
“郡主,此事你不要再管,交給我們便好,現在你的頭等大事是去見你的父親。”
蕭夫人是這麼說的,而且她的表情也清楚地告訴她,這句話已經過深思熟慮。
心澄突然覺得世事難料,她一直以為這個人已經當她不在這世上,所以父親之於她而言亦是一個十分遙遠的人,遙遠到連從小喊過幾次“父王”都能掰著手指數出來。
“父王您看,這是心澄寫的字。”
“父王,師傅教了輕功,心澄可以飛上飛下了!”
“為什麼父王不跟心澄說話,是不是因為心澄做的不好?”
“心澄今日受傷了,好疼,父王抱抱心澄好嗎……”
……
年幼的時候的確很傻,天真的以為自己是他最親的人。
她的父親是穆輕言,那個擁有傾城之貌的靈郡王爺,她感謝這個人給了她一副好皮囊,可除此之外她什麼都沒得到過。讚美,教導,甚至是訓斥,每一樣他都吝嗇給予,而僕役們卻說,她的父親並非少言寡語之人,至少之前並非如此,是自從她的母親走後才變成如今這般冷漠。
諷刺的是,她連母親是什麼樣都沒見過,興許是死了,興許是離開了,沒有人知道,當然他的父親也不可能同她說,她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成長著,最後在那份冷淡和疏離之下失去了僅剩的自信,她從未了解過這個人,也不想去了解,她寧願告訴自己,她並不是他親生的。
事實上,她離家的時候父親也沒有阻攔,甚至沒有派人找過她,看來她在與不在對他而言都是不重要的,至少沒有所謂的親情牽絆,所以無論她做什麼,都是一樣的徒勞。
那麼現在呢?現在為何又要自己去見他?
“郡主,我們到了。”
轎子停了下來,停在離皇宮外有些距離的別院那裡。
心澄呆了片刻,這才從轎子裡出來,定神一瞧,蕭遲已站在一側,伸手迎接她下來。
“郡主,王爺就在裡頭。”蕭遲看著她微笑。
心澄頷首,抬頭凝視著別院四周,此處異常僻靜,門口也並未懸掛任何牌匾,若是不知情,恐怕不會知道這裡是皇家的院落。
一夜小雨下來,地上有些溼滑,風中也帶了些微熱,讓人頓生不安和焦躁。心澄苦笑了下,稍稍撩起長裙,跨過腳邊的水塘,一直走到臺階。
“心,心澄!”
身後有人叫住了她,一回頭,蕭遲還在那裡,眼神閃爍著,似乎欲言又止。
想起來昨日被此人看了個精光,自己應該生氣才對,可惜蕭夫人去了霍家驗屍,林淼又不相熟,不然昨天順利地躲了他一整天,今日也當是不用見到他。思及此,心澄不禁嘟起了嘴,不滿道:“有何貴幹?”
蕭遲眨眨眼,嘴角在那個滿含怒氣的眼神中漸漸上揚,任微風打亂了他額前的發。
“郡主看不到我會很高興吧?”他抱臂挑起了眉梢。
高興?她為什麼高興?一時間,心澄這樣問著自己。過後想了想,不禁對自己失望透頂,即便十分討厭眼前這“吊兒郎當“的人,卻發現自己對他的寬容已是到了讓她無法理解的程度。
心澄的性子並不活潑,甚至可以說是偏靜,會冷靜地對待自己所做所想,唯獨面對他時完全冷靜不下來,時而抓狂時而憂愁,時而又有些羞赧。
“不高興,見你還活的這麼快活,我就打心眼裡不高興。”她不耐煩地回答。
這是大實話,只要這個人還在她心上一天,她怎麼能高興得起來?一想起蕭遲這個人,她心裡就悶悶的,說不出的難受。
“哦?”蕭遲神情突然舒緩了下來,戲謔道:“那郡主是希望在下以死謝罪嗎?”
心澄愣了愣,憶起他的欺騙他的調戲,便沒好氣地說:“你,你犯下的罪過太多,死不足惜!”
說罷,她轉過身,一隻腳毅然跨進了門內。
水滴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