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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驚蟄放下手中的刷子,抬起茶色的眼眸,看了看回謝宅兩個月的小少年。一眨眼他都長這麼高了,當年小小的一團,窩在他的懷裡,如今都有他的輪椅高了。
這個孩子的性格一點也不像他,像她,最愛賣萌扮可憐,扮豬吃老虎,才六歲,就將老太太以及旁支的叔叔嬸嬸們哥哥姐姐們吃的死死的,各個不自覺地將他寵上天。
她也是這般的性格,喜歡一個人就說,想念一個人也會說出來,肆意的張揚的,毫不遮掩。
謝驚蟄茶色的目光微黯,伸手摸了摸小少年的小腦袋,繼續去刷桐油。
“老謝,好啦,是我想你了,想了一個暑假,這幅畫我畫了一個暑假,也送給你吧。”謝小澤見老謝又不願意說話了,頓時烏黑的眼珠子一轉,甜蜜的話一籮筐地甩了出來,然後順帶將自己的作品攤開,反正原本就是要送給老謝的。
“老謝,你看我畫的好看嗎?這上面臉跟石頭一樣硬的就是你,最萌,笑的最開心的就是我啦,最最好看的就是媽咪,我是照著媽咪的照片畫的,太奶奶說很像呢。”謝小澤烏黑的大眼笑彎彎地說道。
俊美冷肅的男人看著那一幅畫,身子微微僵硬。
第1125章 司家兄妹的底細查的如何了?
謝小澤花了一個暑假做的是一幅手工畫,兩個大人牽著一個小小的笑的嘴巴都咧到耳後的寶寶。
小少年才剛剛學繪畫,許是有老師幫忙畫的,在畫布上先用彩鉛勾勒出三個人的輪廓,然後頭髮衣服都是用花草拼上去的,不僅立體好看,還很有創意。
“都是乾花喲,媽咪的頭髮是用百合花花瓣拼成的,我的頭髮是青青綠草。”小少年一臉得意地說道。
男人勾唇,常年不苟言笑的俊美面容微微露出一絲的情緒,頭頂綠油油,這幅畫得留著,等謝小澤同學長大了再展覽出來。
男人茶色的眼眸靜靜地看著上面的的女子,沒有畫出她的十分之一的美貌,這些年,午夜夢迴的時候,他已經漸漸想起塵封在記憶裡的點點滴滴,從她三歲開始到二十歲,歲月有多長,記憶便有多清晰。
這些記憶被他深埋在心底,許是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她之於他會是一場劫難,這些年早早去軍區,遠離帝都,遠離她,一直逃避著這段感情,害怕自己會走上母親的老路,可後來他只是悔恨,擁有的日子太過短暫,餘生的日子太過漫長。
男人伸手取過這副手工畫,低沉地說道:“我給你儲存起來。”
“可以放在電視上嗎,媽咪要是看見了,沒準就找到回家的路了。”謝小澤同學眨著烏黑的大眼睛問道。
謝驚蟄粗糲的指腹摩挲著畫,微微一頓,這些年不僅他沉湎在過去不肯清醒,謝小澤也一直堅信媽咪只是迷路了,早晚有一天會回來的。
謝家也無人願意糾正他的這個想法,於他們來說,孩子太小,很多傷痛過於沉重,他們來承受就好。
“不能。”男人低低地說道,“你媽咪的所有東西都要好好地儲存起來,別人看見了會搶走的。”
哇塞。謝小澤掰著手指頭,數了好幾遍,這是老謝今天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暑假作業拿過來,檢查。”男人言簡意賅地說道。
爽子到小木屋的時候,就見少將大人正在認真地檢查小少爺的暑假作業,九月份開學後,小少爺就要讀五年級,連跳幾級,難怪少將擔心他會跟不上進度。
爽子也不急,等少將檢查完小少爺的作業,讓謝小澤去改錯題,這才笑眯眯地將少將需要的一些菜籽送進來。
少將在小木屋後面,開墾了好幾塊地,專門用來種菜。
爽子見縫插針地彙報著軍區的一些事情,末了說道:“少將,我們可能找到了陸野的哥哥,聽村民說,年前的時候,有個陌生的男人回到村子裡,還修建一座墓。”
謝驚蟄目光一凝,低沉地說道:“不是說失散多年,他要是陸野的哥哥,怎麼會知道陸野的事情?”
“陸野被追為烈士,登載在報紙上,也許是看見報紙看到的。”爽子也皺了皺眉說道,“不過也說不通,若是他知道陸野當兵了,怎麼這些年都不聯絡呢?”
“你去查一下。”男人俊臉微沉,當年陸野跟瀾雪一起屍骨無存,當時不覺得,可這幾年來,他內心的疑惑越來越深。
憑藉陸野的身手,完全可以等他進了倉庫,兩人聯手對付那三個兇徒,為什麼要提前動手?他手腳就算中槍,對付一個還是不成問題的,況且當年經過了兩次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