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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伍。流言
桓宓在長秋宮的偏殿裡與新妃們閒聊,濟濟一堂言笑晏晏,彷彿有聊不完的話題,方一相見,便是老友。
白碧君入殿來,向桓宓行禮:“娘娘,良才人到了。”
桓宓微笑道:“請吧,她可遲了一會了。”
良才人頭一次面見鳳顏,不免有些膽戰心驚,向犯了錯的奴隸一樣,對她屈膝,行叩拜大禮:“妾叩見皇后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桓宓泰然受了這一禮,問道:“怎樣來的這麼遲?”
良才人的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有些侷促的模樣:“請娘娘恕罪,妾……妾……”
桓宓依然保持和善的笑意,並沒有為她解圍的打算,好像是鐵了心地要聽她的理由。
良才人心裡掠過千百個虛假的理由,可嗓子好像哽住了,從心底裡抗拒說這個慌。她慢慢抬了抬頭,目光移到桓宓的裙角上,淡聲道:“妾蒙榮貴太妃召見,故而遲了娘娘召見,妾認罪,請娘娘降罪。”
桓宓有些驚訝,挑起一邊眉毛,緊接著便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恕你無罪,貴太妃是長輩,不可對長輩不敬。”
良才人應道:“娘娘教訓的是。”
桓宓又問:“你的嫡姐出宮了嗎?”
良才人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冷笑:“尚未,貴太妃正在詔見她。”
桓宓點了點頭,漫不經心道:“畢竟是宮外子,不好總是再內廷耽擱,今日之前遣她出宮罷。”
良才人為難道:“娘娘明鑑,妾……妾是晚輩,又是庶女,恐怕妾之言起不到什麼作用。”
桓宓眸光一轉,露出幾分不悅的模樣:“常言出嫁從夫,良才人,你的夫君是天子這件事,還用我來提醒你嗎?”
良才人急忙欠身:“娘娘教訓的是。”
桓宓點了點頭,對四周嬪妃道:“今日將大家詔來,並沒有什麼重要的大事,只是想與各位聊一聊罷了,你們都是皇太后與我精心挑選出的,賢良淑德的女子,可為天下婦德之表率,只盼諸位不要教皇太后失望才是。”
滿堂的鶯鶯燕燕一同起身,對她屈膝見禮:“妾等必不負娘娘重望。”
桓宓抬手示意新妃們平身,正待說什麼,阿默便慌慌張張地從殿外進來:“娘娘,請娘娘即刻前往長樂宮,太后娘娘要杖斃一批侍奉陛下的宮女。”
桓宓有些驚訝:“陛下跟前的人,怎麼會惹得太后大發雷霆?”
阿默做出一副極度為難的表情,往左右一看,才道:“娘娘……還請前去長樂宮罷。”
新妃們理解了阿默那個表情的含義,知道這事牽扯皇家秘辛,紛紛善解人意地起身告退:“不敢耽誤娘娘公事,妾等告退。”
桓宓起身自丹陛徐徐而下,語氣裡隱帶威脅:“各位已經是皇家的人,言行的當以皇族為重,今日之後,不管各位聽到什麼,都還請守口如瓶。”
然而這叮囑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皇太后杖斃二十餘名宮女的事情長了腳一樣傳遍宮廷內外,就好像被人別有用心地操控,不過短短几日的功夫,就連長安之外的升斗小民,都得知了這件宮闈秘事。
同時也得知了……被杖斃的那群宮女,曾在先皇后宮中侍奉,在大行皇帝病重之後,才奉皇后之命前去甘泉宮。
☆、貳陸。進攻
“她這是什麼意思?這分明就是暗示天下人,是我母后毒殺了先帝!”遠在陽平的梁王得知深宮中傳出的流言蜚語,憤怒地摔碎了一切可以摔碎的東西:“毒婦賤子,皇宮裡住著的就是一對毒婦賤子!”
“所以殿下更要大獲全勝,”蘇瑾容音調柔軟地勸他:“殿下快快息怒罷,您如此暴怒,難免會影響判斷,豈不是中了京城裡那對母子的計嗎?”
“對,對,對,”梁王在室內走來走去,左手握拳一下下咋在右手掌心:“孤不能中了這個奸計,槿容,你速速去傳康華元來,叫他帶著部將來見孤,孤要進攻衛國!”
“殿下要進攻衛國?”康華元愕然:“為何是衛國?殿下若有心發動進攻,為何不直取青州?”
梁王冷笑一聲:“長安傳出來的荒謬傳言,想必康將軍已經聽到了。”
康華元想起那個流轉於低等兵士和升斗小民口中的恐怖傳言,頭往下低了幾分:“是,殿下,末將聽到了。”
梁王提拳砸在桌面上:“她母子如此侮辱孤的母后,孤怎能嚥下這口氣?”
“如此侮辱先皇后,簡直是罪大惡極!”康華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