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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妤問道:“如果是真的,你打算如何?”
商墨凌笑了一下:“說實話……我更願意相信榮太妃此舉,是得了母后的預設。”
宛妤沉默片刻,輕輕嘆息:“你不要小看任何一位鳳氏女人,父皇膝下那麼多子嗣,只有長兄墨凜與你交好,在你登基之後受到重用,權傾東南;而在先帝后宮之中,也只有榮太妃受到特殊優待,得以受封貴太妃,在內宮中頤養天年。可她當年選擇你我三人為主的時候,我們連能不能平安活下去都是個謎。”
商墨凌又皺起眉心,也跟著沉默下來。
宛妤頓了頓,又補充道:“當年先皇后掌內宮,就連母后都被排擠,可榮太妃卻一直安然無恙,甚至成為父皇最後一次出宮狩獵時唯一的伴駕嬪妃。陛下,你覺得這樣的人,她在內宮經營一生,會連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送信渠道都沒有嗎?”
商墨凌抬起手,在皺起的眉心上用力捏了捏:“看來坤城君的確是雄心勃勃,想要將這個女兒送進後宮了。”
宛妤道:“所以我先前才會追問你有何打算。”
商墨凌道:“內宮已經留了一位坤城鳳氏的女兒,難道坤城君還不滿足?”
宛妤輕哼一聲:“人的慾望總是無限的。”
商墨凌沉吟片刻,道:“將這件事報給長樂宮。”
宛妤點頭道:“好,我這就寫信。”
那封信發出去的第二天傍晚,商墨凌收到了長安傳來的喜訊,言皇后已經有一個半月的身孕。
皇太后讀完了宛妤的親筆信,讀完了她知道的所有蛛絲馬跡的猜測,遣人詔來了桓宓:“最近一直沒有問你,新妃們受封之後,可還安穩?”
桓宓坐在下首,恭順地回答:“一切尚好。”
“因為陛下不在罷,”皇太后笑了笑,將那封信遞給她:“靖州寄來的,你來看看。”
桓宓先前以為那是商墨凌報平安的手書,激動地接了過來,然而入目卻是娟秀的字型,沒有任何鋪墊和過度,直切主題。
她的心思逐漸平靜下來,開始認真思考信上所說的內容。
皇太后見她久久沒有做聲,便出言催促:“有何看法?”
“兒臣不知,”她吐出一口氣,將信紙交還給皇太后:“兒臣不知,倘若阿姐信中說的是實情,那麼貴太妃向坤城君通報內宮變動,是欲行何事。”
皇太后笑了笑:“鳳氏所關心的,只有那個後位。”
桓宓垂下眼睛:“貴太妃不是好高騖遠之人,應當不會以為她的這些訊息,可以幫助一個連宮妃名份都沒有的女人問鼎中宮。”
“可宮妃資格,並不是你願給就給,不願給就能不給的,”皇太后意味深長道:“皇后當知這世上有個詞,叫做身不由己。”
桓宓道:“兒臣愚鈍。”
皇太后解釋道:“宛妤在信上說,皇帝賜予鳳文徵都尉軍銜,準他領三千兵。”
桓宓點了點頭。
皇太后繼續道:“可鳳氏子弟是絕不能出任官職的,這是祖上的規矩。”
桓宓抿了抿唇:“或許陛下另有打算。”
“他是另有打算也好,被逼無奈也好,總是此事已經成定局了,他為坤城鳳氏破了這個例,你要知道萬事開頭難,可是一旦開了頭,就很難擋住後續的勢頭了。”
☆、弎肆。對策
桓宓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忽然抬起頭來,對皇太后彎了一下唇角表示微笑:“坤城已經有一位庶女在宮裡,並且受到了優待,他們這樣急切地想將嫡女送進來,難道不怕厚此薄彼,反而壞了和氣嗎?”
皇太后滿意地微笑起來:“在坤城君和鳳姮兮看來,的確不怕。”
桓宓又笑了一下:“人都是有心的,因而才會擔憂恐懼害怕,可倘若心死了,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她似乎是在說坤城君,又似乎是在說別人。
皇太后琢磨了一下她的話,欣慰地點了點頭:“你明白便好。”
“還有一件事,需要請示母后,”桓宓頓了頓,道:“陛下自離宮以來,大量奏摺積壓在御書房,妾不知該如何處置。”
皇太后道:“放在那吧,陛下回來自會處置。”
桓宓道:“倘若有極要緊的事情呢?”
皇太后道:“十萬火急的事情,丞相自然會進宮稟報。”
桓宓點了點頭,從袖中拿出一份奏摺來:“眼下便是一件十萬火急的事情,可丞相沒有發現其中的玄機,妾雖然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