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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頂著一臉菊花:“老十啊——”
葉十打斷了:“老九,你都看到什麼了?”容顏易成了秦宓的模樣,如此一本正經地不恥下問,實在違和。
能不能不要用這麼正經的語氣問這麼不正經的問題?能不能別頂著一張爺的俊臉問這麼勁爆的問題?都被教壞了。
葉九語氣依然十分之正經,一番高度概括:“一絲不掛,飛簷走壁。”
程大吐了一口血,內傷了。一邊,三五六十等人用異樣的眼神上下打量程大,程大想:老子一世英名,毀在了裸跑上,自作孽啊!程大灰溜溜,滾下了馬車:“我去騎會兒馬。”
同是豔陽天,有人閒來無事百無聊賴,鳩佔鵲巢,一佔,便是半日有餘。
林小賤前腳剛邁進長樂殿,抬頭便瞧見坐在院子裡、梨花樹下、藤木椅上的常湘王殿下,飲一杯茶:“去哪了?”
林小賤受寵若驚,不止一次有這種錯覺:這難道是常湘殿?一年裡頭,多半時間來長樂殿打發,到底是鬧幾個意思說?還有,堂堂英明神武的常湘王殿下問他一小太監的行蹤,是不是太雷人了點。
殿下啊,辰時來的,您老怎麼還不走啊?林小賤堆了一臉狗腿,小心伺候:“奴才見過殿下。”先打哈哈,少說少錯。
燕湘荀半躺藤椅,懶洋洋地哼了一個字:“嗯。”
然後,沒了下文,好整以暇地督著林大公公,絲毫沒有要打道回府的意思,這祖宗,揣了什麼心思啊!
林大公公搜腸刮肚一番,靈機一動,從善如流地回:“娘娘傳書無吝將軍,奴才去詢問娘娘的行程了。”
燕湘荀好似有點興趣,語調一提,尾音一轉:“哦,是嗎?”
然後,又沒了下文。這一句話,留九分,到底是幾個意思啊?到底是想知道呢?還是想知道呢?
林小賤仔細掂量,一番察言觀色:“娘娘已經過建安境內了,大抵明日午時便能到燕都城了。”
燕湘荀一個挺直,惡聲惡氣地吼:“本王什麼時候問她了?”嘴角那一抹不可抑制的笑,是怎麼也沒藏住。
這小祖宗,每次都這麼口是心非!林小賤已經見怪不怪了,處變不驚地認錯:“王爺恕罪,是奴才多嘴了。”
此類境況,一年來,屢屢重演。
燕湘荀一臉愜意,用鼻腔擠出兩個字:“哼哼。”心情,不錯,難得大發善心不跟奴才一般計較。
“王爺,”林小賤尋思又尋思,試探著問,“可用奴才順道安排王爺出行迎接娘娘?”常湘王那點心思,在大燕,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林小賤不過是投其所好。
可惜,又拍在了馬屁股上。
燕湘荀陰陽怪氣地反問:“本王看起來這麼閒嗎?”茶杯一扣,架子端得很高。
裝吧,裝吧!聞柒說,哪個少年不懷春,哪個少年不裝b。
林小賤繼續認錯:“奴才多嘴,奴才多嘴。”他敢篤定,某人一定身體行為比嘴上功夫誠實。
燕湘荀扣了茶杯,從藤木上起身,拂了拂下朝時還為來得及換下的袍子:“回宮,本王還有一堆奏摺沒看。”
那還在長樂殿打發了整整一個上午!林小賤三緘其口,只道:“恭送王爺。”
話說,某王爺,很忙。
次日,某王爺辰時便起,眼瞼青黛厚重,滿臉倦怠。常湘殿裡的掌事公公立馬上前伺候更衣:“王爺可是昨夜沒睡好?”
燕湘荀揉揉眉心,眼皮有些重:“本王熬夜看奏摺。”嘴角,似乎抬高了幾分。
這倒是怪事了!
“王爺,奏摺不是都已經批完了嗎?”掌事公公不由得多嘴了一句,“可是邊關送來了急報?”
燕湘荀俊臉一沉:“多嘴。”眼裡,有幾分窘迫掩都掩不住。
掌事公公越發困頓了,他想,殿下八成是心裡記掛了什麼,夜裡失眠了,便盡心盡職地規勸:“王爺日理萬機,當心身子,這會兒攝政大臣們還沒進宮,怎不多休憩些時辰?”
燕湘荀道:“本王要出宮。”抬了抬手,示意穿便服。
公公愣頭取過衣衫:“王爺可是要微服私訪?”
燕湘荀不冷不熱地吐了一句:“打獵。”
打獵?這時辰?這節氣?實在叫人費解。公公便道:“老奴這就去安排皇家獵場。”
燕湘荀嚴詞:“不用,本王去城外野獵。”說完,燕湘荀拂了拂手,徑直出了寢殿,分明一臉疲倦,仍舊神清氣爽。
城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