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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聞柒者,宓爺也。
聞柒扯嘴:“嘿嘿。”笑得明眸皓齒,她不耍賴,也不承認,打哈哈。
“承認了?”眸中並無怒色,暈染了幾分無奈,那般光影沉浮的眸便直直望進聞柒的眼底深處,“沒有你點頭,她怎麼逃得出去。”
聞柒齜牙,乾笑:“嘿嘿嘿。”嗯,她覺得,對她男人,不能耍聰明,只能耍流氓並且裝乖,於是乎,聞柒勾住秦宓的脖子,在他頸便蹭著,並應景地嘆息了一聲,“誒,小宓宓,你說我為何要長良心這麼麻煩的玩意,看,又給我家爺惹麻煩了。”
良心?她倒是能胡言。
秦宓無奈,不怒反笑:“聞柒,你又不乖了,不是答應了爺不準揹著爺耍心思嗎?”秦宓揉了揉她額前那一縷怎麼也不肯柔順下來的發,湊近,親了親她的發,他微微擰著眉宇,很是無力,“聞柒,你又對爺耍無賴。”
她滿腔的心思,秦宓次次都束手無策。這傢伙,大抵生來便是來折騰他的,只得應劫。
聞柒卻義正言辭了,一臉無辜,睜著眸子,忽閃忽閃地:“我冤枉!”她很冤枉的表情,水汪汪的大眼,一抽一抽的鼻尖,撅著唇角,很委屈,“白二說,孕婦最是善變折騰,爺,小的是無辜的,是小十八闖了禍。”
本就巧舌如簧的女子,如今,又多了一個百試不爽的噱頭了,她腹中,可是萬靈丹。
秦宓默了,有些無言以對,他想,不論說何,這貓兒總有千方百計來逃脫,他卻捨不得拆穿了她拙劣的無賴。
一時無話,秦宓摟著懷裡難得乖巧的女子,眉間,愈發緊蹙。
屋外,程大道了句:“爺,東西買回來。”嗓音又幹又啞,這一夜奔波自是吃了不少苦頭。
聞柒立馬鑽出秦宓懷裡,探著腦袋往外瞧:“都拿進來,正好十八殿下餓了。”
“穿好衣服。”秦宓捉回她探出流蘇外的小手,取過屏風上的衣裙,一件一件替她穿好,又用披風將她裹嚴實了,才對外言,“進來。”
程大等人得了爺的令,這才敢進來,一人手裡提了個紙袋子,用棉絮暖袋捂著,生怕這吃食被北滄的涼風給冷著了,可真是一路伺候祖宗般地小心著。
“主子。”
葉九遞上一雙筷子,秦宓眉頭似有若無地擰了一下,冷冷督了一眼,程大等人背脊一冷,有些掂不住手裡的吃食。也是,有身子的人了,該忌口了,爺應該鬧不過小主子,回頭,遭罪的指不定就是他們幾個跑腿的。想到這,程大手抖了,抱頭攜‘贓款’逃了的心思都有了,只是……不敢。
聞柒半靠在秦宓懷裡,整個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祖宗,秦宓無奈,接過筷子,拈了半塊玲瓏酥喂到聞柒唇邊,她都不動彈,用舌頭舔了舔,咋舌:“太甜。”
秦宓蹙緊的眉微微鬆了些,惦著玲瓏酥的梁六也鬆了口氣,然後程大獻寶似的將脆皮雞遞上。
“太油膩。”
脆皮雞不應本該如此嗎?何以聞小主一臉嫌棄?
“太清淡。”
石淑齋的水晶蒸餃素來以清淡爽口聞名,到底是誰指明要百里之外石淑齋的水晶蒸餃?現在又是誰嫌東嫌西?
“真涼。”
涼豆沙不是涼的,難道是熱的嗎?瞧瞧白二手都凍僵了,也沒敢捂著,就怕一不留神就捂暖了涼豆沙的。
所幸,宓爺唇邊暈開了一抹似笑而笑的弧度。
興許白二那個庸醫說得對,孕婦最是善變折騰,誒,苦了他們四個快馬加鞭吃了一晚上的西北風了。
就嚐了四筷子,聞柒擺擺小手,一臉大赦天下般的豪爽慷慨:“十八殿下說賞你們了。”聞柒笑眯眯,拂了拂平坦的小腹,這十八殿下是深得她心啊。
幾人一人也摸不準聞祖宗善變的性子,瞧了瞧秦宓的臉色,這才回道:“屬下謝殿下賞賜。”
聞柒一臉江湖氣:“客氣客氣。”
客氣?他們四個有苦難言,敢怒不敢言。這十八殿下就是來折騰他們的。
“都退下。”
得了秦宓的令,一干人如臨大赦,灰溜溜地卷著十八殿下的賞賜退下了,葉九剛合上屋裡的門,程大就萎靡神色了,回頭看了一眼,壓低嗓門:“小主子是在逗我們玩嗎?”
葉九最為淡定,面不改色:“玩人。”
繞是精明如梁六也愣了好半晌:“玩誰?”
葉九一臉冰山,一點表情也沒有:“昨晚東陵芷逃了,趁你們幾個統領外出之時。”頓了頓,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