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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許久許久以前,她遇上了他,一眼便沉淪,十三年了,還是逃不過這一眼相望的容顏,驚豔了歲月。
東陵芷淺淺一笑,乾裂的唇角,有些許血滲出:“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她被穿了琵琶骨,釘在石牆上,襤褸的衣衫,滿是髒汙斑駁的血跡,一身的傷痕結痂、猙獰,如此狼狽,如此不堪,她卻笑著,灰暗的眸子似乎亮了些,她看著秦宓,說,“秦宓,一直一直,我都在等你。”
秦宓緩緩走近,隔著幾米距離,他淡淡督著,眸光冷冷:“我會殺你。”
東陵芷搖頭:“你不會的。”她無聲地反笑著,很篤定,一字一字都盯著秦宓深看,“你捨不得,你捨不得聞柒陪葬。”
東陵芷,是個精明的女子。只是,除卻聞柒,秦宓厭惡世間一切精明的女子,極其厭惡。
☆、第三十九章
東陵芷搖頭:“你不會的。”她無聲地反笑著,很篤定,一字一字都盯著秦宓深看,“你捨不得,你捨不得聞柒陪葬。”
東陵芷,是個精明的女子。只是,除卻聞柒,秦宓厭惡世間一切精明的女子,極其厭惡。
他說:“我不殺你。”
東陵芷笑得更甚,嘴角血液不停,滿臉傷痕,模樣實在可怖。
秦宓皺著眉,眸光驟然冰冷:“她說不喜歡你的臉,我若剝了,她興許就會歡喜了。”似有若無地動了動手指,骨節分明的手在微暗的光裡,格外好看。
東陵芷眸子猛地放大,瞳孔緊縮,那漂亮得不像話的手指,越發進了,瑩潤的指,來勢洶洶……
秦宓善剝皮之術。
月下,陰涼,北滄的秋,真冷。
“聞柒。”
嗓音清潤,是男子在喚。
“聞柒。”
久久,只餘靜謐,隱隱還有女子淺淺的呼吸,風吹起流蘇一角,暖榻裡,女子睡得安穩。
這才幾句話的間斷,她又睡著了。燕孝鈺失笑,輕嘆著:“怎麼這般貪睡了,本王還沒說完。”
沒有任何回應聲,屋裡很靜,偶爾能聞見風吹燭火的細微聲響。這個女子倒是極少如此安生。燕孝鈺笑得有些無奈,起身,走近,繞過屏風,停駐在床榻前。
他一身戎裝還未來得及脫下,因著來尋她,一身風塵僕僕,臉上還沾著些許血漬,靜靜站著,冷峻的容顏被火光映得柔和了幾分。
“好像瘦了些。”久久看著流蘇裡的女子,燕孝鈺有些怔怔出神,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撩開流蘇。
手驟然被緊扣,一股濃厚的內力,近乎灼燙。
燕孝鈺抬頭,望著一雙冰冷幽深的眼眸,清寒入了骨。
秦宓只道:“出去。”
兩個字,未見殺機,卻足以不怒而威,懾人。
燕孝鈺確實逾越了,總歸是男女之防君臣有別,只是視線相對,秦宓這雙灼灼其華的眸,叫他心緒難平,似乎不甘,甚至是怨憤,他冷笑,收回手:“本王只聽她的。”說時,他看著帳中的女子,眸光一瞬痴纏。
如此毫不掩飾,燕孝鈺對聞柒,有貪念。
秦宓嗓音冷徹,咄咄逼人:“她是爺的女人。”他有些想動粗了,只是,忍下了,若動了這個男人,他家貓兒定會鬧騰。
嗯,以後總有機會。秦宓如是想著。
“你的女人?”燕孝鈺冷笑出聲,挑唇譏諷著,“半個時辰,她昏昏睡睡了三次,你便是如此護你的女人?”
那雙傾城的眸,忽然便冷了,沉沉如晦。指節泛青,殺氣驟現,秦宓微微抬起掌心,卻緩緩放下,他,終歸一言不發。
燕孝鈺怨秦宓,他自己,又何嘗不怪自己,聞柒,本該是他放在心坎裡的女子,卻讓她淌了這腥風血雨。
“秦宓,對聞柒,不要有恃無恐。”燕孝鈺冷冷相視,眸底是勢在必得的灼熱,“你若半點疏忽,本王不介意取而代之。”
趁虛而入,燕孝鈺會的。
秦宓薄哼了一聲,唇角輕動,只道了四個字:“痴心妄想。”他的女人,自然不能讓旁人覬覦。
嗯,他覺得這個男人留不得,很迫切地覺得。
燕孝鈺半分也不妥協:“你可以試試。”
秦宓冷哼了一聲,目下無塵,轉身便掀開流蘇,堂而皇之地半躺在了沉睡的女子身側,將流蘇外一雙灼熱的眸子整個擋住,丁點也不讓瞧了去。
幼稚!
燕孝鈺第一次發現,秦宓這個男人幼稚得這樣討厭,雖然從來都不曾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