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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大變,那左手臂幾不可見地一顫,憤紅的雙眸死死盯著聞柒,卻一字也未能發出。
誰又知道,那衣袖下的手臂血色蔓延,近乎痛到毫無知覺。是啊,她敢,她連一國皇后的手臂也能說廢就廢卻至今安然無恙,還有什麼殺人放火的事她不敢。
毋庸置疑,聞柒敢掀了大燕的天,殿中無一人做聲,靜得讓人發慌發怵。
聞柒起身,站在靈柩之前,眼睫冷冷一抬,雖不瘟不火,卻勢如針芒:“你們聽好了,我只說一遍。”語氣不怒而威,沉沉兩字,“開棺。”
頓時,司喪房一干人倒抽冷氣,面面相覷。
半晌過後,主事嬤嬤面露難色,支吾不前:“聖上旨意,老奴斷不敢,不敢忤——”
話未說完,聞柒一腳過去,引得驚叫連連,那主事的老嬤嬤被踢出幾米之外,吐了一口血氣,癱死在地,氣若游絲。
一干后妃都嚇傻了,花容失色。
聞柒卻慢條斯理地踢踢腿,揉揉腰,語氣惺忪:“這一腳是給你個教訓,”眸子一抬,掃了一眼殿中眾人,調笑似的,“別忘了,這是華乾殿,今天即便是將你們一個一個颳了,我也敢公之於眾,便說,”抬著下巴想了想,笑著繼續,“便說華貴妃大喪,眾,悲痛而亡。”
幾句話,不是恐嚇,威懾足矣。
毋庸置疑,殺人滅口反咬一口的能耐聞柒有,膽量更有,頓時殿中死寂,無一人敢置喙,便是平素一個個氣焰囂張趾高氣昂的后妃也噤若寒蟬。
倒是自始至終不言不語的元妃道了句:“聞柒,讓華妃妹妹安心去吧,死者為大,若有什麼事待到妹妹入土為安可好?”
聞柒言簡意賅:“不好。”元妃嘆了口氣,搖頭不語。聞柒冷眼一挑,“聽明白了嗎?”
主事的幾個老嬤嬤戰戰兢兢地跪著:“明、明白。”
聞柒耐心不太好:“那還杵著作甚?”
一干人如臨大敵地開棺,瞧都不敢瞧聞柒一眼。
棺木開,裡面女子靜躺,往日傾城的容顏覆著素錦,身穿錦繡琉仙裙。聞柒緩緩走近,扶著棺木,伸手掀開了素錦,指尖微顫,素錦之下,紙白的容顏死寂,側臉上一道指長的抓痕透著唯一的血色。
果然,果然是她……
溫言軟語噓寒問暖的是她,擔驚受怕事事相護的是她,望月閣上指劍相向的也是她。
聞柒想,這個女子,這個潛伏了十一年之久的女子,終歸是沒有對她痛下殺手,所以,成了棄子死於非命。
“你贈我錦繡琉仙裙,我還你一命好不好?”聞柒俯身,拂了拂女子緊閉的眸,“安心去吧,這殺人償命的債我去給你討。”
望月閣,她迂迴拖延終究是救了聞柒一命,這人命,得還,自然,這血債,得償。聞柒想,不管如何,不管她是誰,她曾喚她一聲妹妹,她曾姓聞。
她聞柒不是重情重義之人,只是待她一分,不論好壞,她還十分。
午時三更,燕宮鐘鳴。
“咚——咚——咚。”
三聲響,鳴喪。
這鐘聲傳到了衍慶宮中,炎帝望著窗外光景,似笑非笑:“這喪鐘聞柒是敲給朕聽的,她在警告朕呢。”
聲聲,討伐征戰這大燕的九五至尊。
金公公道:“皇上,這聞家姑娘委實大膽了些。”
炎帝冷笑,摩挲指尖扳指的龍紋:“何止膽大,還福大命大呢。”
“皇上。”殿外有人來報。
炎帝面沉如霜:“如何?”
殿外那人道:“聞家姑娘開棺驗屍,華乾殿未見六王爺蹤影。”
那一箭,即便未能取人性命,也讓秦宓傷筋動骨了。
炎帝笑得深意:“秦宓對她倒是捨得,可惜了,她生在了聞家。”頓了頓,眸光森冷,“若非如此,倒是一招牽制秦宓的好棋。”
言罷,炎帝擺了擺手,金公公會意:“老奴這就去安排。”
近黃昏時,炎帝的一紙召書就送到了華乾殿。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聞氏貴妃溫善賢良,伴駕餘載深得朕心,今因縊而逝,朕甚感悲慟,免三日朝政舉國發喪,朕憫聞氏遺孤七女,特封胤榮縣主,賜黃金千兩、藤林三縣,御林軍親隨,擇日蒞位三縣。”
聞柒一身素白的孝衣,站得筆直,旨落,久久未接,思忖著華妃才剛死便將她攆出後宮,也是,宮裡人多嘴雜,確實不好動手。看來,那老東西迫不及待斬草除根了,確實,日防夜防秦宓難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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