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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柒樂呵呵地飛了個吻,眨眨眼角:“乖乖噠,等我回來寵幸你。”
“不許去。”
語氣不由分說,那融了萬千琉璃光華的眸子,冷冰冰的,瞧著讓人又沉溺又心驚。
聞柒乾脆不瞧他,軟軟的語氣,耍賴皮:“哎喲,別鬧,等我喲。”
說完跺跺腳,她一步三回頭,掩著嘴笑著逃之夭夭了。
秦宓冷著臉,掌間剛才還冒著熱氣的茶水,突然便冷了,只有她,他也只讓她,忤逆他,無視他,將他當做閒暇逗弄之人,甚至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偏生,他就不忍不捨,就一個聞柒,越發讓他毫無法子。
嘆了嘆氣,由著她。
梁六瞧瞧走遠的小主子,又瞧瞧自家爺若有所失的模樣:“爺,可要跟過去?”
爺定是千百個不願意,不放心,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就聞小主子,不管不顧一意孤行。
“就寢。”秦宓起身,往偏殿去。
梁六詫異:“在這?”難不成爺還真在這等著聞小主子來寵幸?他家爺越來越由著小主子隨心所欲了,爺這地位……堪憂啊。
“爺不放心。”
語氣很沉悶,不滿,不願,更多的是牽念。
到底是什麼時候,爺那滿腹玩心化作了牽腸掛肚,直叫那一腔冷血變作了柔腸。
梁六想,那將來誰壓著誰的問題,越來越明瞭了。
“屬下這就去備水。”
秦宓還是不放心,倚在聞柒的寢殿前,吩咐梁六:“你跟去。”
怕是聞小主子不回來,爺不能安眠了。
梁六尊令:“是,爺。”
“別讓她麻煩,別讓她受傷,別讓她夜不歸宿。”秦宓一一囑咐,神色竟有些恍然若失,是怎麼也安不下心。
梁六有些為難了,前兩條好辦,聞小主子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她不讓人麻煩不讓人受傷就燒香拜佛了,只是關於夜不歸宿……
梁六弱弱道:“屬下明白。”心裡自有算計,大不了聞小主子夜不歸宿的時候將爺也捎去。
“別讓她碰男人。”說這句話時,秦宓語氣冷了不少。
梁六囧了,這個就難辦了:“屬下盡力。”聲兒更弱了。
原本那快要關上的寢殿門敞了,一隻茶杯丟了出來,梁六連跳了幾步,立馬識相地改口:“屬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後來才知道,若是某人要碰男人,有些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都是屁話。
且說出了華乾殿的聞柒,才剛走了不遠,後面桂嬤嬤追上來,捧了一件華麗的衣衫:“七小姐,貴妃娘娘說夜裡寒氣重,當心身子。”
錦繡琉仙裙……
聞柒若有所思地接過,這件裙子她是識得的,聞華裳當年入宮,炎帝便是以此為聘禮。
這刀槍不入的裙子,聞華裳想護的,到底是什麼?
聞柒覺得今兒個夜裡的寒氣確實尤其重,冷得滲人。
望月閣坐落在燕宮最西,平日裡極少人煙來往,聽說,望月閣樓頂是整個大燕離月色最近的地方。
可惜的,今夜沒有月光,西樓之上,掛了一盞宮燈,風吹得搖搖晃晃,燈下人影斜長,修長的指執了酒杯。
一人一影,一盞燈,一杯酒,這樣沒有月色的冬夜裡,有些蕭條。
“月下獨酌多沒意思,我與王爺共飲一杯如何?”
西樓那頭的男子忽然轉身,揹著宮燈,昏暗裡,瞧見了聞柒的臉,嗪了一貫的戲笑,眼睛同那天上僅有的星子一般亮。
他道:“夜裡風寒,喝一杯暖暖身子也好。”
倒了一杯酒,聞柒聞見了酒香,走近了才瞧清楚,確實是燕孝鈺的臉,稜角很分明,生得俊朗,分明一身藏青的袍子,本該鐵骨錚錚,她竟覺得有幾分俠骨柔腸,眸子轉悠,瞅了瞅燕孝鈺腹下,笑意越發深意了。
聞柒落座在他身側:“不知王爺三更半夜相邀所謂何事?”端起酒盞,虛抿了一口,抬頭瞧瞧月色,調笑,“眼下這烏雲壓頂寒風大作的,確實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這樣的夜,這樣的望月閣,能有好事?
燕孝鈺並不作答,只是自顧煮酒,卻不飲:“知道這望月閣為何如此冷冷清清嗎?”不待聞柒作答,又道,“聽說孝獻皇后便是從此處跳下去的。”
宮中傳聞孝獻皇后病逝呢……果然,宮裡全是見不得人的事。
聞柒聽罷,反笑著:“所以?”放下酒杯,手執在胸前,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