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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嬤嬤回話:“娘娘受了些風寒,身子不適,還未醒。”
無波無瀾,不疾不徐的語氣,著實聽不出端倪。
聞柒只是笑笑,漫不經意的語氣:“哦,是嗎?昨夜姐姐睡得沉,也不好叨擾,姐姐倒錯過了一出好戲呢,夜裡啊,望月閣鬧了刺客,秦宓和常鈺王都在,好生熱鬧呢,倒也只是有驚無險,說來我還在那刺客臉上劃了道口子呢,不想竟是個美嬌娘,我倒罪過了,叫人家怎麼見人呢。”說到此處,戛然而止,衝著桂嬤嬤吐吐舌頭,“瞧我,大白天說這些有的沒的。”
嗯,瞧瞧,這臉白的。
桂嬤嬤垂著眸子,臉色毫無血色:“七小姐人沒事就好。”
“我福大命大。”聞柒斂了斂神色,眸子轉悠得快,瞧不清情緒,“既然姐姐睡著,我便不擾她了。”將那錦繡琉仙裙遞給桂嬤嬤,聞柒堆了滿眼的笑意,“替我謝謝姐姐的衣裳。”
“七小姐嚴重了。”
聞柒擺擺手便欲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忽然一頓,回頭過來:“嬤嬤跟著姐姐多久了。”
桂嬤嬤微微一怔,隨即神色無常:“從娘娘九歲起,老奴便一直在身邊伺候了。”
九歲?
那年好像聞華裳生了一場病,據說是怪病,據說外出就醫了半年……
聞柒若有所思一番,感嘆:“真久啊。”
十一年呢,多久啊,久得足夠人忘記姓名了。
從主殿回來,才剛一隻腳踏進寢殿的門,梁六慌慌張張就迎上來,一臉慌忙急事:“聞主子回來了,爺正尋著您呢。”
聞柒不甚詫異:“尋我做什麼?”
梁六思前想後一番,組織了一下言語:“想是爺醒來沒瞧見你。”支支吾吾實在不好開口,補了一句,“不放心。”
聞柒愣了一下,隨即笑得春風得意,眨眨眼,不懷好意:“梁六,你家爺以前也這麼、這麼——”搜腸刮肚地想了想措辭,還是有點詞窮,於是乎,很委婉地表達,“這麼需要人呵護?”
梁六雷了個外焦裡嫩,被口水嗆住了:“咳咳咳。”該怎麼說呢,那些‘呵護’爺的人都入了土?不好不好,咱爺說了,不是粗魯之人,冥思苦想一番,梁六道,“爺六歲就奪了北滄的兵權。”
六歲……
她倒想過,秦宓那雙手必定是染了無數鮮血髒汙才掌了這天下風雲,只是未曾預料會這麼早。一國皇子,不過稚齡,便已能殺生予奪,北滄皇宮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簡直吃人不吐骨頭,他呢?又是歷了怎樣一番紅塵俗世的劫才暈染出如今這一身驚心動魄的風華。
聞柒不敢想,心坎會泛酸,插科打諢得遮掩了眸中沉浮的暗影:“多出息一孩子,被我給糟蹋了。”重重嘆氣,眼底倒露出些許哀婉來,“誒,可惜了。”
梁六也不說話,只是覺得主子這話三分假七分真,揣度不來。
聞柒剛推門進去,便聽得秦宓悶聲悶氣地說:“聞柒,你去哪了?”語氣很怨尤,眼眸裡毫不掩飾的失落不安,“怎麼不和爺說?”
怎生她聽出一股患得患失的閨怨味道?誒喲,小心肝受不住啊。抖著手掀開垂簾,就見秦宓側躺在軟臥上,只著了一件素白的裡衣,衣領滑落了將半,隱約可見裡頭光景,他正支著下巴瞧聞柒。
墨髮半挽,聞柒還是第一次見秦宓如此不修邊幅,真真……勾人犯罪。她很淡定:“還能去哪?吃喝拉撒。”笑了笑,“前兩樣我大人有大量,後兩樣就不勞爺您大駕了。”
秦宓也不惱,對著她招招手:“過來。”
這姿態,多像召喚貓貓狗狗。當她聞柒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她是這麼沒出息的人嗎?
聞柒躊躇,小碎步地上前。
好吧,姑奶奶大人有大量,不和重度傷患計較。
這才剛走到跟前,秦宓伸手直接就把聞柒拉進了懷裡,雙雙跌在了軟榻上,一上一下,那姿勢……
好魈魂啊!聞柒摸摸鼻子,腆著老臉:“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她發現爺越來越喜歡有事沒事佔佔便宜吃吃白嫩的豆腐了,這不正當風氣,不能助長!聞柒義正言辭,“禽獸,快放開我!”
這一句禽獸,直接叫門口的梁六栽在了大理石鋪的地板上,腦門上冒出好大一個包,揉著腦袋苦嘆:爺,別急色啊,那小身子……怎麼下嘴啊。
嗯,不下嘴,裡頭秦宓直接上手。
聞柒一把推開秦宓,跳出幾步外,一臉豬肝色:“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幹什麼?”一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