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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產沙金、黃蠟。
按琉球國之山形,雖南北一帶而生,不甚抱合,亦無翠麗等四山之名;且形勢卑小,不高聳,林木欉木不茂密。厥田沙礫,不肥饒;是以五榖雖生,而不見其繁碩也。氣候不常熱,雨過即涼;秋冬亦雨霜雪,其地近北故也。政令簡便,各食分土;故曰「酋長遵理,不科民下」。造酒,則以水漬米,越宿令婦人口嚼、手槎取汁為之,名曰「米奇」;非甘蔗所釀,亦非「美姬含米」所制。其南番酒,則出自暹羅,釅如中國之露酒也。陪臣子弟與凡民之俊秀者,則令習讀中國書,以儲他日長史、通事之用;其餘,但從倭僧學書番字而已。古畫、銅器,非其所好;其所好者,唯鐵器、綿布焉。蓋其地不產鐵、土不植綿,故民間炊爨多用螺殼。紅女織衽,惟事麻縷。如欲以釜甑爨、以鐵耕者,必易自王府而後敢用之;否則,犯禁而有罪焉。至於作詩則弄文墨,參禪乘者間亦能之;而未必唐體之效也。地不產金,亦無黃蠟及玻璃等物。通國貿易,惟用日本所鑄銅錢,薄小無文;每十折一、每貫折百,殆如宋季之鵝眼綖貫錢也。曾聞其國用海巴,今弗用矣;然與其用是錢,孰若用海巴之猶涉於貝哉!
「集事淵海」
琉球,與泉州之島曰彭湖者,煙火相望。其人驍健,以刀、槊、矢、劍、鼓為兵器。旁有毗舍那國,語言不通;袒裸盱睢,殆非人類。
按地之相去,近則可望、遠則視之而弗見也。琉球去彭湖不下數千裡,山川出雲、蜃氣作霧,則光景且伏矣;煙火可得而相望乎?閩中士夫常曰:『霽日登鼓山,可望琉球』;蓋所望者,小琉球也。若大琉球,則雖離婁之目,亦豈能明見萬里之遠哉!若曰「其人驍健」,則誠是也。蓋生有膂力,耐飢渴勞苦;熱壁挽舟之時,雖終日不食、終夜不寢,而亦未嘗告病。匪直賤者若是,雖酋長之貴亦慣動動;大風暴雨,雖夜必興,相與徒行露立於港邊以防舟之漂盪焉,而寒溼不能使之疾也。國無醫藥,民亦不夭札,或壯、或老始生痘疹。地雖卑溼,而不見其疲癃殘疾之人:是豈盡出於稟賦哉!亦由其薄滋味、寡嗜慾,元氣固而腠理密也。第人尚忿爭,有不平,即以刃殺人;度不免,亦剖腹自斃。所用兵器,如刀劍、弓矢之類,亦嚴利勁直。弓稍長,如握簷;射則樹於地而兩手彎之,矢可至二百步許。盔甲制以皮革,進退節以金鼓:鄰國目為勍敵焉。其國西南則暹邏,東則日本。聞東隅有人鳥語鬼形,不相往來;豈即所謂「毗舍那國」耶!
杜氏「通典」
琉球國王,姓歡斯氏,名渴剌兜,土人呼之為「可老羊」;妻曰「多拔荼」。居舍大,十有六間。王乘木獸,令左右輿之。凡宴會,執酒者必得呼名而後飲;上王酒者亦呼王名,然後銜杯共酌。歌呼蹋蹄,音頗哀怨;扶子女上膊,搖手而舞。又曰民間門戶,必安獸頭。
按琉球國嗣王姓尚氏,名清;父名真、祖名圓。自上世以來,皆命名以漢字;妃皆選自民間女子充之。土人稱王曰「敖那」,稱妃曰「札喇」;無「可老羊」並「多拔荼」之稱也。至於陪臣,則無姓氏;但以先世及巳所轄之地為姓名——如王親孔加迷益器、法司官寧沽安丹也,皆地名也。若大夫金良、長史蔡瀚、蔡廷美、都通事鄭賦、梁梓、林盛等凡有姓者,皆出自欽賜三十六姓者之後裔焉。王之居舍,向南者七間、向西者七間;以南者舊制不利於風水,反以西者為正殿。閣二層,上為寢室;中為朝堂,未與臣下坐立。凡閣門俱五色,土珠為簾櫳;中三間,略加金碧。傍有側樓,亦有平屋;皆以板代瓦。廉不遠地,而階亦近除:僅如中國公侯之宅,無越制也。王出入,乘肩輿,非木獸;以十六人扛之。傘蓋,用五色。從者數百人,鼓吹導前,戈矛擁後;乃以土珠小團扇四柄、貼金葫蘆一對為儀衛,不知何所取義焉。宴會不時,禮亦簡樸。陪臣遇吉,每稱觴以壽王,王亦與之坐而共飲;但不至於呼名也。樂用絃歌,音頗哀怨;嘗譯其曲有「人老不少年」之句,亦「及時為樂」之意,加「唐風」之「山有樞」也。更以童子四人手擊柝而足婆娑,以為舞焉。所謂蹋蹄之歌、女子之戲,皆非也。大抵琉球俗樸而忠,民貧而儉。富室貴家,僅有瓦屋二、三間;其餘則茅茨、土階,不勝風雨飄搖之患。人不善陶,雖王屋亦無獸頭,況民間乎!傳者訛矣。
「使職要務」
洪武、永樂時,出使琉球等國者,給事中、行人各一員;假以玉帶、蟒衣,極品服色。預於臨海之處,經年造二鉅舟:中有艙數區,貯以器用若干。又藏棺二副,棺前刻「天朝使臣之柩」,上釘銀牌若干兩。倘有風波之惡,知其不免,則請使臣仰臥其中,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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