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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芭比娃娃的眼睛就被膠帶貼住了。
工作的進度我很滿意,裡克和羅恩的動作很快。盧娜的房間跟計劃中一樣第一個完工。如果LV化療的效果跟雜工的工作效率一樣好的話,卡門有可能可以跟我們一起搬進新房子。所有我們身邊的人已經開始疑惑。沒有人說什麼,但我們注意到朋友們開始懷疑一切是否如我們所說的那麼悲慘。我從穆德和弗蘭克那裡得知,在MIU午餐時有人敢打賭說卡門能活到70歲。又一次我聽到托馬斯對弗蘭克說卡門看起來“非常苗條”。在廣告公司的一次員工派對上,有人問卡門她什麼時候回來工作。不是問是否回來,而是問什麼時候回來。
我能夠理解。一年半以前我們說卡門得了一種癌症,存活的機率很小,我們說了一年。然後我們又說卡門肯定要死了,因為癌症擴散了。十二月初的時候看起來就是這樣:卡門一天天衰弱下去。現在又過了幾個月,卡門到處走動了!你可以看到一切都好轉了。卡門情況非常好。她的頭髮長回來了,人好看了,也看不出來她戴著假體乳房,她非常開朗,當然,她有點瘦,肚子也不斷地脹大,感覺可能不是很漂亮,但是其他方面都很好,不是嗎?
朋友、家人、同事和熟人只能在你病重時掛念你一段很短的時間,之後可能康復了,或者過些時間去世了,就是這麼簡單,不是嗎?
不是這麼簡單。
“有接受LV化療的病人能夠與癌症搏鬥數年的。”羅登巴赫告訴我們,“但就在下個星期它不再有效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我們無法預料。”
馬拉松好像永遠跑不完似的,我們又回到前一年的那種未知,自從發現癌症之後我們就一直處於未知中。
謝謝你,醫生。
儘管我狂怒
我依然是籠中的鼠
Smashing Pumpkins;from Bullet with Butterfly Wings
(Melon Collie and the Infinite Sadness;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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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卡門感覺好一點後,購物已經不能填補她每天的生活,不管她再怎麼努力,她開始胡思亂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我六月在麥德俱樂部的坦白。起初她抑制住了。我們一起快樂地生活,想要把我們仍剩下的共同時光過得快樂。後來因為她的身體狀況,讓她無心無力去想我的事。
但她現在的行為卻影響到我對自身孤獨恐懼症的處理。最近白天她越來越頻繁地打我電話,檢查我在哪兒,如果我出去了一個小時她問得越來越多了,問我剛才都做了些什麼。
她還沒有說,但我感覺得出來卡門想跟我討論我星期五晚上外出。雖然只是暫時的,但我聽到她提出來的時候心情非常沮喪。
今天是星期五。我的計劃是出去和拉蒙一起吃飯,然後去羅絲家。我穿上了粉色襯衫和蛇皮褲,走進客廳。卡門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從她眼神中我察覺到我的懷疑是對的。我擺出最遲鈍的表情,吻了她一下。
“晚上就回來,親親。”我儘可能甜蜜地說。
“其實,今晚我不想你出去。”
“親愛的,如果發生什麼事,一刻鐘之內我就到家了。我會帶著手機。”
“我不是指這個。我只是想你待在家。”
“什麼?我已經和拉蒙約好了,十分鐘後見面。我告訴過你的!我整天都盼望著今晚的外出——這是我一個星期中唯一的放鬆時刻。”
“在你出去和其他女人鬼混的時候你就該想到。”她冷冷地說。
“卡,這很荒謬。我們在麥德俱樂部談過很多。”
“是,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如果你真的出去,我怎麼確定你沒有對我不忠呢?”
我也不知道怎樣能確定,但不知怎的,我也被激怒了。“卡!讓我歇歇!我陪你去做化療、放療,我為你和醫生鬧翻了,為你半夜把醫生叫起來,我——我——為你做了一切!”
“你為我所做的和這沒有關係。那是應該的。婚禮誓言,禍福與共。還記得嗎,丹尼?範迪安潘?”她發怒。
現在我真的生氣了。她不是這個意思,她不可能是這個意思。我給她機會解釋,但是相反,她挑釁地看著我。
“好。”我說,嗓音都破了。我抓起電話,扔在沙發上說,“你打電話給安妮或穆德或你媽。讓她們來照顧你,如果你認為我為你所做的事都是應該的。我今晚要去賓館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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