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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女人身上尋求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存在於他們一如既往的主觀夢想之中另一類,則是想佔有客觀女性世界裡無窮的種種姿色他們被這種慾念所誘惑。
Milan Kundera;from 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1984)2我是個享樂主義者,有著嚴重的孤獨恐懼症,但我的享樂思想立刻被卡門征服了,我對她一見鍾情。可從一開始,她就不滿我對一夫一妻制的恐慌與焦慮。起初,她對此還有幾分同情,覺得我與其他女人的逢場作戲好玩,把這看做是挑戰而不是預警。
直到一年後——那時我們不住一起——我與那時供職在伯尼維廣告公司的接待員莎朗上床,事情敗露後,她才確信我從未忠實於她,甚至從未嘗試過要忠實。幾年之後她告訴我,莎朗這段插曲過後,她想甩掉我,但意識到自己愛我至深,所以乾脆對我的不忠視而不見,把這當成是我性格中無法彌補的缺陷,就好比有人好摳鼻子,有人好賭一樣。這在感情上給她一種慰藉,不再去想自己的丈夫“經常和別的女人鬼混”。
但是,之後許多年,她仍然威脅我如果舊病重犯,她就離開我。她要確保我若再出軌,至少也要對她隱瞞得密不透風。這招果然有效。
這以後的七年,我們是西半球最快樂的夫妻,幸福一直環繞著我們。
直到三個星期之前,當我和弗蘭克強打精神在聽荷蘭娛樂場產品經理喋喋不休時,卡門給我打來電話。
我們知道這是世界末日了
REM;from It's the End of the World As We Know It
3
去賭場的都是些怪人和穿模擬絲衣服的女人。我在賭場從未見過一個漂亮女人。糟透了!
所以,當荷蘭賭場的產品經理打來電話說他想成為MIU市場營銷策略公司的客戶時,我很自然地告訴他,賭場真是個讓我瘋狂的地方。
荷蘭賭場對我們來說,是個打發時間的好去處。第二天上午弗蘭克和我抽空來到這間位於阿姆斯特丹市中心的賭場,產品經理帶我們四處看一看,並參觀他口中的“商業中心”。商業中心,對了,“商業中心”,這就是我們客戶喜歡用的術語。我沒有什麼意見。他們可能在討論要“一起聚聚,好好聊聊”呢。
我們,也就是我和弗蘭克,在MIU謀生。有一技之長的人生產產品,還有一些人賣產品,雖然不是那麼體面,但一樣非常實用。我和弗蘭克不賣產品,我們賣的是時間。我們甚至都不用自己生產它。MIU大部分的腦力工作都是由六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女來做的,他們都像自主創業之前的我和弗蘭克一樣,敏感、易激動。我和弗蘭克把這些聰明的年輕人的點子集中起來,做成報告,讓我們那美豔驚人的秘書慕德加上漂亮的封面,然後我們神態自若地把點子告訴客戶。他們照例反應熱烈,極力誇讚我們,然後把點子置之一旁,再不理會。再然後我們又對同一個客戶提供下一個報告,賺足了油水。這就是我們公司的運營模式。
弗蘭克提了一些問題,他知道客戶總是歡迎這類問題,產品經理大談資訊過載的世界記錄,我則裝作在認真聽。我的裝聽藝術已是登峰造極了,客戶會以為我在苦思他的市場營銷問題,而實際上我正在想的是做愛、俱樂部或阿賈克斯足球隊。有時,我完全不知道客戶剛才說了什麼,但這沒有太大關係。高深莫測的表情、緊縮的眉頭、故弄玄虛的沉默是幹我們這行的先決條件,這甚至可以讓我們賺更多錢。只要儘量不要睡著,這招就有效,弗蘭克總這麼說。
今天我實在撐不住要睡著了,我已經明白無誤打了哈欠,兩次,這可惹惱了弗蘭克。正當我的上下眼皮不停打架時,手機響了。我鬆了一口氣,說了聲抱歉,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是卡門打來的。
“嗨,寶貝。”我說,一邊從桌邊轉過身去。
電話那頭傳來卡門的啜泣聲。
“卡,怎麼啦?”我大驚,問道。弗蘭克朝我瞥了一眼,很擔心的樣子。產品經理仍在誇誇其談。我向弗蘭克作了個“別擔心”的手勢,從桌邊起身離開。
“我在醫院。不是好訊息。”她抽泣著說。
醫院!我已經忘了她今天得去醫院。兩天前,她讓我看看乳頭是不是不太正常,乳頭有些紅腫,我試著說服她這只是來例假的原因,或者也可能是被乳罩裡什麼東西刮傷了。不要緊。就像六個月前的那次假警報一樣。我說如果她擔心的話就去找沃爾特斯醫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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