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4/4 頁)
那裡。大家握手,寒暄。醉醺醺的那位叫阿彬,大腦瓜,厚壯無比。他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把我們帶進一條小巷,然後推開一扇小門。我們乖乖地跟著他走,彷彿他拎在手中的一串魚。
這是一家舞廳,已經爆滿。房子裡煙霧繚繞,充滿了吼叫和血紅的燈光。阿彬遺憾地伏在服務檯上,面對服務檯裡的小姐,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小姐則朝他攤攤兩手:你們已經來晚啦。
我非常驚訝,這裡居然也有這麼熱鬧、隱秘的夜生活。大陸是這樣,想不到海島也是這樣。它們躲藏在黑暗裡、牆壁裡,躲藏在浪蕩的笑和哭裡,然後痛痛快快地發黴。
阿彬帶我們來到另一家卡拉OK廳。這裡人不大多。阿彬要了幾杯紅茶,然後拉著阿堅到外頭去了。我無精打采地坐著,很快就昏昏睡去,醒來時發現四周都坐滿了搖頭晃腦的人。
見我神情沮喪,阿彬有些尷尬,匆匆去服務檯結賬。
從卡拉OK廳裡出來,我們沿著空曠寂寥的大街走。我以為可以回旅館了,不料阿彬冷不防閃進了路過的一家茶樓。我對阿堅說:“我們回去吧。”
阿堅看看我,又看看阿彬。阿彬說:“進來吧,這裡安靜些。”
茶樓裡一團漆黑,隔了好久,我的眼睛才開始適應這裡的黑暗。茶樓裡有很多房間,每個房間裡的燈都像螢火蟲一樣微弱。螢火蟲的下面不斷地傳出令人疑惑的笑聲。我們面對面坐著,看不見對方的臉。黑暗中我們的聲音是那樣的不真實。喝了幾口茶,阿彬問我:“你覺得嵊泗這個地方怎麼樣?”
這是一個難以如實作出回答的問題。“在這裡生活還不錯。”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還不錯?你一定看走了眼。”阿彬說,顯然,他對我的判斷力感到失望。
他再也不和我說話了。
十一點,我和阿堅回到住處。阿堅說:
“明天,小趙和我們一起去定海——她媽媽帶她去看腳傷,順便去看望一下嬸嬸。”
1997年12月12日
六點半,我和阿堅乘計程車趕往泗礁碼頭。距離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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