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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譯者)
譯者附記:本章因過長,故略有刪節
個體主義與民主政治
——海耶克教授著《到奴役之路》
(The Road to Serfdom by F。A。Hayek)之第五章
有的政治家要指導私人應該怎樣運用他們底資本。這樣的政治家不獨吃力去做些最不幹己的事,而且是僭取了一種權力,他們所僭取的這種權力,不是民意代表所能承認的。他們之僭取這種權力,與這種權力操諸那自以為勝任行使這種權力的愚人之手,是同樣的危險。
——亞當斯密
一切派別底社會主義者認為,一切集體主義制度是為工人謀取福利的組織,而且這類組織是精心籌劃出來的。這也是一切集體主義制度底共同特點。這一特點是一切派別底社會主義者所重視的。可是,照許多社會主義者看來,我們現存的社會發展並不太「有意識地」趨向此類目標。現存社會底種種活動是被許多人底幻想所指導著。而這些人又是不可信賴的。於是,他們對於這類的情形頗為詬病,而常施抨擊。
這一類底抨擊立刻指向一點,即是,個人自由與集體主義之衝突起於何處。我們知道,各種各色底集體主義,共產主義,法西斯主義,等等,他們之間的分別,是各自想將社會活動導向在性質上各不相同的目標。但是,這些主義之間無論怎樣各不相同,而他們一概與自由主義和個體主義不同。(請留心此處——譯者)。他們要將整個社會加以組織,並且統治社會底一切資源,以達到其擬議的單一目標。這些制度底主持者,拒絕承認每一個人有一得以自主自發的領域,而且在這一領域裡個人自身之目標是至高無上的。簡單言之。這些制度是極權主義這一新名詞之真實的內容。極權主義一詞,我們曾用來形容在理論上叫做集體主義的東西。現代極權主義之產生,固然多少出乎吾人意料之外,但卻為集體主義之不可分的表現形式。(譯者按:無論共產主義或法西斯主義,在其基本結構上都是集體主義。凡是極權政治必系以集體制度為基礎。未有極權而不集體者。凡是民主政治必系以個人主義為基礎。未有民主而反個人主義者。今日世界政治之最大的基本劃分,厥惟集體主義與個人主義。二者之不同,猶如剖西瓜,一刀兩半,判然分明。講民主如反對個人主義,猶吃西瓜去其瓤而啖其皮,尚有味乎?講民主如採取集體制度,必系民主其表而極權其裡。集體底形式不一:在左翼方面,強調「黨派」與「階級」;在右翼方面,強調「民族」,「國家」。但是,極權份子常將二者加以化合而運用之。彼輩在何時強調「階級利益」,在何時乞靈於「民族國家」,端視實際政治利益之需要而定。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共產黨失靈,斯達林則訴諸俄國人民之國家情緒。現在,亞洲的共產活動訴諸「民族解放」運動來推行。由此可知,對個人主義的憎惡之情緒,如非出諸「黨派第一」與「階級至上」主義者之製造,便常出諸落伍之軍國民主義。論至此處,也許有人說:你這樣高唱個人主義,反對集體主義,組織問題從何談起呢?組織問題無從談起,何以應付緊急事態?老實說:請你別把「驅策」與「組織」混為一談。在集體主義之下,根本就沒有組織問題;唯有在個人主義的大前提之下,組織問題才會發生。幾時聽到有人說豬群、牛群、馬群發生過組織問題的?在集體主義之下,人底尊嚴喪失淨盡,人已經不是貨真價實的人,變為豬群、牛群、馬群似的一大堆有待權力者隨意擺佈的人畜(human cattle),組織問題從何發生?實在說來,在以集體制度為基礎的極權暴政之下,如有所謂「組織」之類底事,則唯有對愚眾之有計劃的蠱惑、麻醉、催眠諸般精神虐待,以及進而奴役,部勒,與壓制諸般身體虐待而已。所以,我們一聽到共產黨徒談「組織」,便不寒而慄。共產黨要「組織」我們,是我們反共理由之一。共黨底「組織」方式,不獨是民主之敵,而且是善良人類之敵。其實,真正的組織是不應反對的。我們所應反對的,是在「組織」大帽子的矇混之下,基於私念,對一群無可奈何者之愚弄與驅策。真正的組織是人類文明發展之一較高的形式。這一形式,只有在承認個人有其尊嚴與獨立自由發展的民主社會里才得到比較充分的表現。惟有在這樣的社會里各個人將其智力和體力相當發揮出來,多少各有成就,才有資據可供組織。)
我們知道,社會組成時常有 「社會目標(social goal)」,或 「共同目標(mon purpose)」。可是,這些名詞,常常被人錯誤地描寫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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