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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正在化妝的女子一看便忍俊不禁。她這失控一笑間,手裡的一盒香粉便被撲得滿屋飛散。
“萱兒,你笑什麼?”
萱兒忍笑道:“舅老爺雕琢的這是什麼啊,耳墜子都是講究對稱的……”
疏桐湊過去看。那是小指甲蓋兒大小的兩枚白玉墜,一枚是騎牛橫笛的牧童,一枚是手執柳枝的女童。雖兩枚耳墜大小不太一樣,線條簡約,面貌也十分粗陋,疏桐卻頓時覺得心暖。
見自己費心思準備的禮物被萱兒取笑,白瀟有些尷尬道:“你懂什麼,這是一對納福童子,祝舒兒兒女雙全,福壽百年的……”
“我很喜歡這份禮物。謝謝哥哥。”疏桐展延一笑,隨即轉首對萱兒道,“麻煩姑娘替我戴上。”
看著銅鏡中禮服端雅妝容精緻的疏桐,手撫耳墜側首微笑,眼波流轉甜美如花。白瀟滿意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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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儀式在尚禮別苑的貴賓堂內舉行,這是龜茲國幾年來規格最高,禮儀最盛的婚禮。
出席典禮的不但有國王、王后以及幾位王子公主,就連雀離大寺的高僧白延也親自參與。這是他辭去王位主持雀離大寺後第一次返回龜茲王城。延城的百姓聞訊後,無不頂禮膜拜,一時間三重城郭內外都是佛語吟唱,祝福不斷。
婚禮上。疏桐的伯父白敬夫婦替代白慕舒眉坐在長輩主席上,與他們並坐的,還有從洛陽趕過來參加婚禮的朱逢秋。而客賓席位上,除了代表王寺村贈送賀禮的月容、周慈,還有從伊吾、張掖、敦煌等地趕來的孫青、易朝和單榮等人。
婚禮完全按照漢室禮儀一項不落的進行。儀式上對新娘父母的送贄禮及對新郎父母的醮子禮都由主席的長輩受禮,而之後的拜堂、沃盥、同牢禮都是由疏桐的堂兄白瀟親自主持。
華堂煌煌。親友暄暄,這樣盛大隆重的婚禮,令疏桐感激不已。
結束繁冗莊嚴的儀式後,王墨牽著連理帶將疏桐帶回新房。在婚儀嬤嬤指引下,兩人又一臉端嚴的完成了合巹和結髮兩道禮儀。待嬤嬤領著一眾丫鬟賓客離開後。疏桐才徹底鬆了口氣。
“桐兒累了?”王墨握住她的手問道。
疏桐點了點頭道:“有點。”
王墨道:“本來還有禮物送你,若累了的話,我們就先上床休息,明晚再送你……”
“阿墨要送我什麼禮物?”疏桐在聽到這話時,精神卻為之一振。
王墨唇角勾笑,拉著她,穿過重重華幔,來到了露臺之上。
自黃昏吉時開始,疏桐就一直是蓋頭覆面,此刻發現竟已是月上東天清輝皎潔的亥時許了。
露臺有四席大小,上面擺放著漢室風格的几案和繡榻,而几案上除了一組在月光下瑩白通透的玉茶具外,還有兩張絲絃光潔暗光流轉的七絃琴。
王墨走上前去,屈膝在几案一側盤膝坐下,示意疏桐在几案另一側入座。
不明白王墨要做什麼,疏桐只好奇在几案前沉身落座。待疏桐坐定,王墨便飛手上弦,“錚錚”的撥動起面前的琴絃來。
這一幕,卻令疏桐怔住了:他幾何時學會了奏琴?
月光皎潔,露臺上的秀幔重帳在夜風輕舞飛揚,他在琴絃上起伏撥轉的手指,隱在眉峰下深諳沉靜的眼眸,還有那輪廓清晰線條俊美的臉龐,令疏桐看得有些發怔。
“桐兒不想與為夫合奏一曲麼?”
待聽得王墨這一聲低問,疏桐才留意到他彈奏的曲子來。這首曲子,她並不陌生,正是那日在沙山上曾與石拓合奏過的《鳳求凰》。
愣怔之後,在王墨低沉婉轉琴音的叩問下,疏桐飛指落弦,一陣清越柔美的琴聲便呼應而出。
王墨奏琴的技藝不能與石拓相比,但妙在這兩張琴的音色格外奇特,一張低沉如訴,一張輕盈如飛,兩音交織,竟是格外的和諧悅耳。加之新婚吉日。兩人情意相通,愛意溶溶,這一曲《鳳求凰》,便在月下旖旎交織。難捨難分。
一曲奏罷,疏桐心底瀰漫起難以描述的柔情蜜意。她含笑問道:“阿墨何時學會了撫琴?”
“這一曲,卻是昨日才學會的。”
“昨日?!”
“學琴也不是多困難的事,用心足矣。再說自崑山歸來,我不用思考那些複雜的世事朝局,靜下心來學琴,自然事半功倍。”
疏桐瞬間有些汗顏,為了與石拓鬥琴,她可是整日整日的練習了兩個月。尋思至此,她便轉移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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