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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這一日,王墨和疏桐帶著的駝隊還未走出延城南門,石拓便早已帶著他的駝隊等候在了城門外。
送行的月容看見石拓一行人時,策馬追上了王墨的駱駝。
“你當真要與他們同行?”月容的臉色冷到極點。
王墨勒停了駱駝,轉首對馬背上的月容道:“我給師姐說過,石公子手裡有西夜國的皇宮地圖。”
“可你之前在做計劃時,從未提及過皇宮地圖。”
王墨肅容道:“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
月容瞥一眼行走在駝隊前面的石拓,靠近王墨壓低聲音道:“過了北河界兩百里,有一片移動沙海,若要擺脫這些麻煩,那裡是你最好的選擇。”
王墨看著月容,抿唇不語。
月容又道:“那一帶的地形十分複雜,就算他們也請了嚮導,沒有幾十年沙漠生活的經歷,那嚮導帶了也是白帶。”
王墨轉眸望向前面行走的駝隊。果然,走在隊伍中間的疏桐,正側身回首望著這邊。
第一五八章 人生殊途
自護國寺歸來,王墨就感覺出疏桐有些不同往日。她對他變得格外依順,對他偶爾試探性的擁抱觸控,她都不再排斥反感。甚至,有時她還會主動靠近他,做出一些令他幾乎失控的親暱舉止。
若非自己太清楚她的這些舉止,不過是更深沉的壓抑了仇恨,更成熟的掩飾著情緒,他幾乎控制不住的想要沉溺其中。
如同此刻,那雙回首的眼眸顧盼生輝,在與他視線交織時,唇角還浮起一道清淺甜美的微笑。外人看來,這是何等的柔情蜜意,只他清楚,她是在留意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辯讀著月容的一字一句。
“子夜!”月容被兩人這般眉目傳情的模樣激怒,忍不住急喚一聲。
王墨回過來頭來,對月容道:“師姐的話,我都記住了。師姐放寬心,我自有計較。”
月容看著王墨,心底有千言萬語,最終卻只道出一句:“我只要你記住,活著回來。”
“好。”王墨點了點頭。
一個“好”字,令月容再次淪陷。在王寺村時,無論她對他提出多麼無理的要求,他都是這般溫柔的答她一個“好”字。這令她以為,這個男子心裡必然有她,才會這般百依百順。
時光流轉,她才慢慢明白,除了這個“好”字,她根本走不近他的心。他對她的縱容和依順,如同他溫潤如玉謙謙有禮的外表,只是欺騙世人的一種手段。
可悲的是。掙扎了這麼多年,糾結了這麼多年,她依然放不下,丟不開,最終還是寧願這樣被他欺騙一輩子。
月容眼中水霧蒸騰,不想被王墨看穿,她當即垂首撥轉了馬頭,朝城內疾馳而去。
看著月容策馬奔騰的背影。那強勢倔強背後的脆弱,令王墨心中一痛。他什麼都可以給她,除了心。而她,卻分明是除了心,什麼都不要。
人心真是一種詭異的事物。越是求不得的,卻越是執著。月容如此,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王墨嘆息一聲,驅趕駱駝追上駝隊。
待王墨行至疏桐身旁時,她忽然側首笑問:“月容姐姐這般放不下公子。為何不一起同行?”
“人生殊途,各有所歸。”王墨抿唇道。
沒料到王墨答出的話這般深沉,疏桐不由得一愣:“公子說的。是‘天下同歸而殊途’這個意思麼?”
王墨亦愣了愣。隨即唇角牽起一絲笑意:“桐兒也喜歡起這等文字遊戲了?”
疏桐不得不承認,縱然王墨的笑容很假,可看久了,卻也有些看順眼了。若他不是王愷的兒子,或許,自己也難保不會像月容、青竹一樣。被他迷得七葷八素。
兩支駝隊沿著北河日漸萎縮乾枯的河道,不斷向大漠深處行進。
黃沙漠漠,天高地曠,這種人如塵芥心寬天地的情懷,卻是在中原難以感受到的。
一路上。石拓頗得靈感,每每還在駱駝背上趕路就命人拿來紙筆。且行且思,且吟且記,譜下了許多曲子。待到宿營地時,他便將白日記下的琴譜在“絕響”上演習,讓疏桐和王墨點評。
疏桐自是認真傾聽,結合自己的切身體會給出意見和建議。唯獨王墨,屢屢以自己不懂琴律笑著推諉,不置一詞優與劣。
這日,石拓終於忍不住道:“天地間的聲響,並不以是否懂得琴律來判優劣。譬如春雨潤物秋風捲簾,譬如夏日蟬鳴冬夜雪舞,聲韻入心,令人覺得愉悅美好,便為音律的上品。音律同此,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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