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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都沒聽過西夜國這個名字。”
“也是,都亡國一百多年了。大家誰還記得呢。看來,我們也只能一路往前摸索著走了。”石拓有些無奈。
“《古城奇聞錄》裡說。西夜國東臨皮山,西接蒲犁,北望莎車。想必也就在這附近一帶。”疏桐望著正端著木盆給大家分發囊餅的老阿米,心裡突然有了計較,側首對石拓道:“老阿米的長子拉羅託是個專門替玉石商找玉脈的能手,對這一帶的山脈應該十分熟悉,若是我們聘請他做採玉的嚮導,說不定能找出一些線索來。”
石拓眼睛一亮:“白姑娘這個主意不錯。帶著個採玉嚮導,我們也能掩人耳目。”
飯後,疏桐便向老阿米提出駝隊想聘請拉羅託當採玉嚮導的事兒。
老阿米聽了十分高興,眼睛都笑眯縫了起來:“這敢情好。只是他前陣子才接了個活兒,這幾日正逢著晴月天兒,順利的話應該就要收活兒回家了。你們趕遠路也走這麼久了,就在我這裡多休整兩日,等他回來就正好養足精神勁兒了。”
“阿佘現在不在家啊?”疏桐不禁有些失望。
“採玉這種事兒,急不來的。你們皇帝要找丈高的羊脂玉,雖說這一帶產玉,但山脈淺處的礦早就被開採得差不多了,要尋上好的品相,就得往深谷裡去。這玉埋深山,也不是說找就能馬上找到的。再說,找出礦脈還只是頭一樁,真正困難的是募集人工採挖,沒個幾月半載,這麼大的玉能刨得出來麼?”
看樣子,老阿米留在村子裡開客棧,其實是替兒子拉生意的。
疏桐也別無辦法,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也不好改換主意,一行人便在客棧裡暫時住下來,耐心等候拉羅託回家。
夜裡的比亞瑪村落,靜寂得令人不安。
疏桐躺在土榻上,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睡。一閉上眼,王墨陷在流沙坑裡的情景便浮上腦海。
——“桐兒,你就那麼恨我,非要拿著刀子一刀一刀鋸斷我的腿?”
王墨為何要說“恨”?那日,她沒有細想過這句話。此刻尋思,便覺得非同一般,難道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恨他?
作為滅門仇人王愷的兒子,王墨在她眼裡是精於算計,道貌岸然,十足十的一個黑醫貪商偽君子,不恨都不合情理。可為何時至今日,一回想起他那一貫唇角勾笑的臉龐,心底就隱隱生痛。
——“除非子夜能像當日從程據手下救你一般,不捨晝夜不顧安危的再來一次。”
——“桐兒,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解藥。”
——“桐兒是擔心解藥麼?你且放心,在敦煌的時候,你身上的毒就徹底解除了。後面我給你的只是扶正補虛的滋補藥材。”
他逼著她學琴、學騎術、學于闐文、帶她來西域,當時看起來似乎都他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利用她控制她。可當知道他非但從未給自己下過毒,還一直在想方設法救自己,她心底那份“合情合理”的恨,便顯得有些忘恩負義了。
造成白家滅門慘案的罪魁禍首是一心要扶持成都王的太子少傅崔平,王愷不過是利益驅使下的幫兇。滅門慘案,至始至終與王墨沒有絲毫關係,而她卻一直將仇恨發洩在他的身上。回想起小時自己那些屢屢得逞的小計謀,疏桐心底便滿溢著說不清的酸澀。
疏桐不知道在土榻上翻轉了多少個來回,備受煎熬之中,木門“吱呀”一聲被從外面推開了。
第一七二章 沙海往事
“是誰?!”
“還能是是誰呢?”
老阿米低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令疏桐鬆了口氣。
老阿米進屋後,點燃了土臺上的膏油燈,疏桐這才看清她手裡還端著一隻木碗。
疏桐有些詫異,翻身從土榻坐了起來:“阿米,你怎麼進來了?”
“我聽你在裡屋翻騰半天了,是睡不著麼?”
往日在沙海里搭帳篷露宿,駝隊裡知道疏桐是女人,都是給她獨留一頂。進了客棧,駝隊人多,只能幾人擠一間屋子。無奈之下,疏桐只得告訴老阿米自己的真實身份。整個客棧裡就老阿米和她是女人,老阿米就把裡間的土榻讓給了疏桐,自己睡在外間。
“阿米,我有些認床,抱歉吵著您了啊。”
疏桐嘴裡說著抱歉,心裡卻有些詫異。這土榻和木榻不同,翻個身也沒什麼大動靜,她在外間居然都聽見了,這聽力著實非同凡響。拉羅託能用耳朵辨聽玉脈,看來還是有些根源的。
“難怪白日我就覺得你沒什麼精神,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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