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2/4 頁)
吧,子夜不但替趙王治好了頭疾,據說還成了他半個軍師。”
王墨一聲輕笑:“我若治好了他的頭疾,哪裡能活著離開趙王府?”
“此話何解?”
“一個沒有了利用價值,偏又知道得太多的人,展延兄覺得該如何處置呢?”
“所以,你留了一手,讓趙王相信你西行崑崙是替他尋藥?”
“呵呵,展延兄知道這麼多,最好也要替自己保留些利用價值。”
果然是“真心相見”!聽到王墨這句話,疏桐只覺得一股寒氣直衝腦門。
“在你們這幫人眼裡,人就只有能利用和不能利用兩種,一切行為都是以利用的價值來衡量。這就是我厭惡政治和官場的根源。”石拓憎惡道。
王墨笑道:“展延兄不覺得這樣的價值觀,比起長幼妍媸、怨親善友、愛恨情仇這些複雜的價值體系,更顯得單純可信麼?”
聞言,石拓憤然抱琴起身道:“是我糊塗了,本是浩然清朗的夜晚,卻與你談論如此汙濁的話題,真真是汙染了這片星空。”
疏桐不由得仰起頭來。夜空之中,繁星密集,如同綴滿華錦的珍珠,光華璀璨,瑩潔清明。
“比這話題更汙濁的真實,不過是被你豪奢生活裡的奇珍異寶蓋住,讓你的眼睛只能看到光彩熠熠罷了。”王墨亦站起身來,負手仰望著星空,緩緩說道。
星空之下,抱琴而立的石拓白衣皎潔,顯得有些孤寂落寞;負手而立的王墨青衣深黑,與四周的夜色融為一體,濃郁如墨。
疏桐看得有些悶窒,深吸了口氣,她也站起身道:“我有些困了,明日要早起趕路,我先去休息了。兩位公子,晚安。”
疏桐說罷便朝身後的帳篷走去,卻只走了一步,手腕便被王墨捉住:“一起吧。”
子時的沙漠,拂面而過的風,已經帶著些微的涼意。令疏桐意外的是,王墨的手竟比這夜風還涼幾分。有那麼一剎那,她竟有種自己是被這幽涼夜色纏縛卷裹的錯覺。
壓抑著心底的掙扎,疏桐放慢了腳步,與王墨並肩走入帳篷。
石拓看著兩人的背影,抿緊了嘴唇。
芳蘭渚的那一夜,真的是自己的幻覺?那個自己第一次在琴音中邂逅的女子,那個在琴音中飽含仇恨令自己悵然若失念念不忘的女子,僅僅是王墨三道薰香誘匯出的一場幻覺?
縱然那一次是出自幻覺,那謙詞樓的重逢呢?她眉目秀致的面龐在臨街窗欞出現的一剎那,如同雪霽初晴,光彩照人,令他欣喜若狂。那一刻,她眼眸中那掩飾不住的驚喜和期待,也是出自幻覺麼?
即便那是一個幻覺,滋長於心太久,如今已是難以抹去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要讓王墨親手饋贈的這場幻覺變成真實。
第一六零章 毒蠍出沒
不知道所謂的“北河界”是在什麼位置,疏桐心底一直忐忑不安。
月容聘請的嚮導叫奎叔,身板魁偉,臉膛黑紅,說話聲音響亮粗重,一看就是常與商隊打交道在沙漠往來多年的人。
在他的計劃下,有時駝隊會連續趕路十幾個小時不休息,有時又會整日都留在宿營地不趕路,行止起居看似毫無章法,隨心所欲。行走幾日後,疏桐才漸漸明白,連續趕路是為了尋找水源地宿營,整日不趕路則是他觀察天象後有意避開沙塵暴。
一路上,見他能將沙漠的氣候和環境把握得這般精準,疏桐的警惕性就越重。除了留意王墨的舉動,這一路上她也特別留意奎叔的舉動。
按理說,既然月容在出發前就為王墨考慮好了擺脫“麻煩”的計謀,王墨與奎叔總會有些交流約定才對,觀察了十幾日,卻始終沒有發現兩人有獨處交談的時機。
這日傍晚,駝隊在一處有汪小水泊的地方宿營。
眾人忙著安營紮寨,王墨避開眾人,說帶疏桐去水泊盡頭一片長了蘆葦的地方沐浴,奎叔卻跟了上來:“一起去吧,我這一身的汗,早膩得不行了。”
同行這麼久,雖然疏桐一直身著男裝,但從她的言談舉止及王墨對她與眾不同的態度,駝隊裡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她是女人。所以每每遇到宿營地有水源要去沐浴,大家都會很自覺的迴避。
奎叔突然要跟隨一道前往。疏桐當即便覺得他是有話想對王墨說。
王墨也看出了這一點,當即停住腳步道:“奎叔是有話要對我說麼?”
奎叔瞥了一眼疏桐,尷尬道:“我,其實我……”
見奎叔說話吞吐,疏桐便知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