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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府出來的呢?”
“哪裡,我也只是擔心夫人出事,多留了些心而已。”
疏桐心下一驚,卻又佯裝無知道:“權叔為何要擔心我出事?”
“公子如今所行之事,極其兇險,倘若那些人跟蹤至此,拿夫人去威脅公子,事情就變得複雜棘手了。”
這個答案卻令疏桐真覺詫異了。
她原本以為權叔是擔心她逃跑,誰知他說出的原因竟是這樣的。自己對王墨來說,不過是一枚無力掙扎而又極其好用的棋子,按照他的諸多要求,在他想要的“亂局”中,扮演各種角色:夫人、師弟、琴師、翻譯……拿自己去威脅他,誰能愚蠢至此?
“權叔說的兇險之事,究竟是何事?”疏桐問道。
權叔一怔,隨即道:“既然公子都沒告訴夫人,想必是怕夫人知曉了擔心。我今日到是多嘴了。”
權叔不說,疏桐也能想到。所以的兇險之事,定然是王墨煽動廢后亂政之事。這種事情,歷來都是要麼成功,要麼成仁。王墨要是敗了,自己到求之……一瞬間,疏桐又否認了這個念頭,不行,他最好還是等自己弄到解藥之後再成仁。
權叔離開後,疏桐摸出袖裡的紙條展開來看,是幾行用極細狼毫寫下的小字,字型清俊飄逸,如同石拓的容顏一般,令人過目難忘。
紙條裡說他那日因故未能等到疏桐赴約,心感慚愧。擔心疏桐是有為難之事尋求他的幫助,因不清楚具體情況,貿然上門唯恐驚擾添亂,故而定下以紙鳶為信,若兩日後,疏桐在後院放飛彩色的紙鳶,便表示一切平安;若她放飛白色紙鳶,則表示急需幫助,他會設法上門相見。
疏桐有些感動。閭闔門一帶民宅密集,他要在這成百上千的宅院中找出自己所住的一間,想必費了不少功夫。自己不過是因為合著王墨騙過他心存愧疚,才在芳蘭渚冒險救他,後來他又從洪水中救下自己,兩人之間早就不再相欠,再之後的千金贖身,明顯已是自己虧欠於他了……哎,反正千金都欠了,也不在乎多欠他一個人情。
疏桐將紙條揉成團,剛要扔進紙簍之中,想了想卻又攥進掌心,帶回了客房。她從存放衣物的箱籠內取出那尊陶塑的磨合羅,將紙條裹成小條後,從底座的圓孔處塞了進去。
第一一五章 夤夜變故
這一天,王墨到酉時也沒回來。
想起晨起時的那番感悟,疏桐匆匆忙忙用過晚餐,便稱有些疲憊先回了客房。洗簌之後,她不但栓上了門,更特別留意關緊了窗。
上床後,毫無睡意的疏桐順手抓起王墨往日放在枕畔的書,開啟一看,居然還是董冉那本《名琴譜》。她不免有些愣怔:這麼久了,他還在研究這本書?
翻開《名琴譜》,似書頁折得太久,竟自然而然的翻到了錄有“繞樑”的那一頁。不難猜測,王墨看這頁書的時間最長。
帶著好奇,疏桐又一句一句的將董冉關於“繞樑”的記錄認真讀了一次。
讀罷,疏桐便陷入沉思。從書裡記載的脈絡來看,“繞樑”被斫琴師華元獻給楚莊王,被砸毀後為民間琴師修復重生為“絕響”,又從民間進入宮廷樂師李延年之手,再被漢武帝贈送給解憂公主帶入烏孫。最後,這張琴又被龜茲王子作為禮物送給自己的父親,再次出現在洛陽。
烏孫被鮮卑人滅國後,“絕響”是如何從烏孫流落到龜茲的這一段歷史,卻是一個斷檔。關於這一段的歷史,在“絕響”背後的銘文中會不會有記載?
王墨費盡心思從石拓手裡奪得“絕響”,卻不知何時又將“絕響”還給了石拓。王墨肯還琴,說明他的目標不是“絕響”本身,而是琴身背後的陰刻銘文。莫非他是拓下銘文,再將“絕響”做了順水人情還給石拓?
若真是這樣,自己從王墨手裡找拓本不也一樣麼?
疏桐尋思一陣,窗外便隱隱傳來了戌時的更鼓。擔心王墨回來後敲門,她當即吹滅了燈燭,在床上躺下裝睡。
往月遇到癸水來臨那幾日,她總是特別嗜睡。卻不知今夜為何難以入眠。一直到亥時更鼓敲響,她都還在床上輾轉反側。
又翻了個身,就著朦朧的月色看向旁邊的枕畔,沒有王墨的床。似乎突然空曠了許多。疏桐有些納悶:為何他在身旁的夜晚,總是那麼快就沉入了夢鄉?……
過了子時,疏桐終於感覺到一絲睡意,卻剛剛闔上眼,窗外便突然響起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和雜沓的馬蹄聲。
在這宅子裡也住了有兩三月了,附近的宅院也都是普通民宅,素來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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