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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那種相似而痛苦的心情從封閉已久的心臟深處席捲而來。他面色灰敗,骨子裡的虛無和落寞,像是被人重重揍了一拳,踉蹌兩步,差點沒站穩。
但他依舊強裝鎮定,不讓明晚察覺絲毫異樣。
這種症狀……該死的症狀,已久沒有出現。難得來一次,卻洶湧而至,氣勢洶洶。他將整個身體擠入駕駛座,重重關了車門,努力不去看窗外的女人。下一瞬,指尖顫動,卻咬牙緊握方向盤,額頭冷汗不斷冒出,他只覺得口乾舌燥。
明晚眼睜睜看著裴煜澤加大馬力,疾馳而去,蘭博基尼像是一陣風,很快消失在她的眼裡。
她獨自站在黃昏中,周遭消無聲息,她默默垂下眼,不知心中一陣緊縮和不安,從何而來。
她似乎回到第一次見裴煜澤的時候,他刻意遲到,為了給這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妻一個下馬威,迫不得已送她回家,也是不情不願,她一下車,他也是這麼著急就走了。
想到此處,她苦苦一笑。
車開到風雷立交橋上,裴煜澤的身體已經非常不適,面色泛著死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滑下喉結,身上的襯衫,早已浸透了汗,全部緊緊貼著後背。
他的視線,漸漸模糊不清。隱約察覺到危險,他認準了在幾百米錢的下岔路改變路線,開到橋下路面停車休息。
兩旁車並不多,他難以忍耐體內的難過,已然加速,車開到九十瑪的速度,突然小幅度的顛簸起來,裴煜澤隱約察覺不對勁,橋上明明毫無暢通無阻,毫無障礙。
顛簸毫無徵兆地劇烈起來。他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頸,呼吸困難,雙眼發紅,前面的車輛也全都只剩下一個影子,沒了輪廓。
裴煜澤右轉駛入車輛較少的下岔路口,緊急剎車,車巨大地偏移,失去平衡。
一聲巨響,劃破天際。
蘭博基尼撞上護欄,煙火氣當下從車頭瀰漫而出,煙霧飛舞,整個天際,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暗。
遠處的車輛看到前方出事,小心翼翼地減速,繞道行駛。
明家。
“小姐,今天我做了你最喜歡的魚香肉絲,你怎麼不嚐嚐?”
保姆劉阿姨看著明晚,有些詫異,明晚鮮少在餐桌上發愣,似乎心不在焉,神遊天外。
她突然回過神來,女人的直覺總是很敏銳,裴煜澤不是耐心等待一個人的男人,他權勢在手,哪怕往後站在他身邊的不是明晨,也總有人選。
她曾經等待過,知道這種滋味很不好受,索性,她快刀斬亂麻,斷了裴煜澤的心思。
他們就像是兩顆不同軌道的星球,難得相遇,但最後還是應該會到自己的軌道上去。
說服自己,哪怕一開始有些難過,但畢竟是最理性的結局。她終於笑了笑,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魚香肉絲。劉阿姨在明家做了好多年,廚藝最是精湛。
心沒來由地傳來一陣劇痛,她鎖著眉頭,面色愈發慘淡。口中的是石塊,是棉花,她根本分辨不出來。
“不好吃嗎?”劉阿姨問的小心翼翼,不管是誰下廚,看到明晚此刻皺眉的表情,都會難過。對食物挑剔的人往往是明晨,明晚沒這麼難伺候。
“胃疼。”明晚從牙關擠出兩個字,從小就有胃病,但後來就好了,怎麼最近越來越嚴重了?
劉阿姨急忙去拿了兩顆胃藥,給明晚服下。一頓飯她實在吃不下去,只能躲在自己房間,這陣莫名其妙的疼痛,持續了二十分鐘才過去,她痛得一身冷汗淋漓,忍耐不住,鑽在棉被裡哀嚎止痛。
到了深夜,她才昏昏沉沉睡過去。
明晚不知,這竟然是這兩年最後一次見到裴煜澤。
自這一天之後,她再也沒看到裴煜澤這個男人,他像是出國留學的楚北默一樣,在她的生活中消失的乾乾淨淨,抹殺了所有存在過的痕跡。
明晚再度聽說裴家的事,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了。這回風波不小,別說本地的報紙雜誌,就連電視也當做新聞來播。據說,裴氏內部大調整,混亂不堪,股價都開始跌了。
但外省的度假村依舊在建,畢竟已經投入大筆資金,現在半途而廢,得不償失。
明晚並不全信報道,更不通道聽途說的訊息,在這大半年裡,她看到了很多被層層掩蓋的真相。
明成鈞突然趕回明家,跟明晚面對面地商量:“度假村的案子我不敢鬆懈半分,裴氏的投資,我不能讓他的錢打水漂。”
明晚的眸光清明,神態安寧。“往後公司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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