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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禁在牢籠中的困獸,只怕是憤怒而焦躁的。此時的青書,就是這種感覺,雖然沒有人看著他,可是他心裡的牢籠,卻絲毫不肯放他出來休息,哪怕一刻。
“哼,你現在還想教訓我嗎?”青書氣呼呼的,在空無一人的房間內打轉。一邊走,一邊抱怨“事物有它適宜的用處,才能有它施展的地方,各得其所,所以上下無為而治。讓公雞掌夜報曉,讓貓來捕捉老鼠。你日輪知道什麼,就如此批評我。”
就在青書怒不可遏之際,卻突然不小心,碰觸掉了什麼東西。之見一大沓紙掉落在地,上面還密密麻麻的,寫著些什麼。見四周沒有人,青書先是愣了一下,便下意識的去看,這紙上究竟寫了些什麼。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青書便愣住了。在這之前,遼東郡祭祀高祖的高廟。和皇帝祭祖的地方——長陵高園殿,先後發生火災。問其緣由,也實在沒有人回答的上來。而自己手中的紙張,正是日輪在家裡,推論天降火災,和人世的關係,奏章草稿寫好了,卻沒有上呈。
紙上寫著:“明君立功成名的條件有四個:一是天時,二是人心,三是技能,四是勢位。不順天時,即使十個堯,也不能讓莊稼,在冬天裡結成一個穗子;違揹人心,即使孟賁、夏育也不肯多出力氣。
所以順應了天時,即使不很努力,莊稼也會自然生長;得到了人心,就是不用督促,民眾也能自我勉勵;憑藉技能。即便不急於求成,事情也會很快完成;得到了勢位,即使不進取,名聲也會大振。好像水的流動,好像船的飄浮,把握自然之道。推行暢通無阻的法令,所以稱為明君。
可是現在的世道,卻是脫離眾人,自行其是;標新立異,與眾不同;提倡清心寡慾的學說,研究飄忽不定的言辭。飄忽不定的言辭,清心寡慾的學說,都是天下的騙術。孝子侍奉父親,不是為了爭奪父親的事業;忠臣侍奉君主,不是為了篡奪君主的國家。如果做兒子的常常稱讚別人的父親。說什麼:‘某人的父親。起早睡晚。努力發財致富用來養活子孫奴婢。‘
這就等於是在誹謗自己的父親了。做臣子的常常稱頌先王德厚,並表示傾慕,這就等於是在誹謗自己的君主了。做兒子的非議父親,人們懂得把他叫做不孝;而做臣子的非議君主。天下人卻都去稱讚,這就是天下混亂的根源。
以此見天之不可不畏敬,猶主上之不可不謹事。不謹事主,其禍來至顯,不畏敬天,其殃來至暗。暗者不見其端,若自然也。故曰:堂堂如天,殃言不必立校,默而無聲。潛而無形也。由是觀之,天殃與主罰所以別者,暗與顯耳。”
這話要是日輪以前說還沒事,甚至還會因為言辭激烈,被陛下誇獎敢為常人所不為。被可是現在。日輪被陛下厭棄了。愛屋及烏,恨屋也同樣會及烏。道德存在於上古,仁義則推行於傳說;治世的法杖掌握在帝王手裡,繁雜的事務留在臣子的操勞中。可是這封奏摺卻是越矩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日輪已經跨越臣子的本分,涉及到君主的領地了。
只怕是日輪寫完後,也反應過來了,所以才一直沒有傳達上去。青書低下頭,皺皺眉。若是自己把奏章草稿偷走,上交給莫離。那麼莫離一定不會再放過日輪。那麼自己就可以超越他了。可是日輪卻是輕則罷免,重則會有生命危險。
僅僅是幾張紙,可是青書卻覺得。分外的燙手和沉重。就在青書看著手中的奏摺,不知所措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腳步聲,青書心裡一急,便把奏章草稿塞進了自己的袖子中。
“你還在這裡?”看見青書,日輪愣了愣似是有些詫異,便脫口而出問道。似覺得自己說的話不對,日輪便又開口說道“不虐待無依無靠的人,而又不畏顯貴,臣下這樣有才能有作為,就要讓他獻出他的才能,國家就會繁榮昌盛。你既然有光明正大的本事,那又何必做這些?”
談論大道,卻非議大道安排下的秩序,這就不是真正在尊崇大道;談論大道,卻非議體悟大道的人,怎麼能真正獲得大道!日輪靜靜的看著青書,這些道理青書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做罷了。雖說投機取巧是捷徑,可到底不如光明磊落來的好。
“我。。。。。。我先回去了。”看著日輪略帶複雜的眼色,青書只是匆匆忙忙的低下頭。倒不是內心有愧疚,或是真的覺得日輪說的有道理。只是袖子中的奏摺,實在是叫人心慌。
看著青書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日輪搖搖頭。君主喜好賢能,群臣就粉飾行為來迎合君主的慾望,這樣群臣的實情便不會顯露;群臣的實情不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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