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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隘。既安之於四海兮,去眾芳以霸世。鸞鳳軒翔之踟躇兮,烏雀啾啾於廟堂。鸞兮嘆,鳳兮沮,草木零落兮枝相獠。虯兮吟,螭兮去。四海湯湯兮不復還。”
自己也曾經利用冬閒、夜晚和陰雨天等閒暇之時,以及在討論學習的空隙中,閱讀了古代賢人的作品,深為感慨而哀傷不已。遵守信義,不忘忠孝,是人類的美好品德;胸懷淳樸,心地清靜,是君子恪守的素志。可是雖有形相,但不能彰顯於世,空有才能,卻不得展示於人。
自從淳樸的風尚消失,於是虛偽之風盛行,廉潔謙讓的操行,在民間漸被淡忘。自己悲嘆士人的生不逢時,自愧顧盼身影孤獨一人。時常約束自己,使言行合於禮,唯恐志向與行為默默無聞。自信才質很高而世情不正,將至死都永遠辛勤。
一些胸懷正直、立志治世之士,正當壯年而隱居不仕;一些潔身自好、節操清廉之人,卻徒勞終生。所以伯夷、叔齊和商山四皓都有“歸往何處”的悲嘆,三閭大夫屈原發出“算了吧”的哀怨。可悲啊!人生百年,轉眼即逝,建立功業十分艱難,卻得不到應得的賜爵封地。這就是古人慷慨揮筆,一再抒發而難盡其情的緣故。能夠抒發性情意志的,大概只有文章吧?
“為何困厄與通達,容易使人迷惑,美與惡確實很難辨清。時光悠長而沒有窮盡,我將只能屈而不能伸。”青書原本只是在心裡哀嘆,卻不想,情到深處,就自然而然的說出來了。
聽見有聲音,日輪的琴聲戛然而止。見到說話人是青書,日輪才繼續開口到:“可天道那麼精微啊,哎呀又那麼疏闊;人間事理顯而易見,或居鄉野擊壤遊戲以自樂,或出仕途拯救天下之百姓。無論隱居還是出仕,都合乎本分,各適其情。”
時光流逝,往古之世成為過去,好人壞人,漸有分別群體自成。捕魚之網密織,而魚恐懼,捕烏之羅大張,而鳥心驚。那通達明智之人善覺悟,於是逃避官祿隱居躬耕。高峻山嶺中有隱士的身影,廣闊的河流上有隱士的歌聲。遙想遠古治世深深嘆息,甘居貧賤辭卻榮華虛名。
“清澈源頭長流分支,善惡區分不同路途。椎究各種行為中可貴者,莫若施行善事最可歡娛。遵從上天既定之命,效法聖人留傳之書。忠於君主孝敬雙親,鄉里再把信義建樹。憑真誠之心獲得顯達,不虛偽做作祈求名譽。可嘆哪!人云亦云誹謗異己,憎恨別人在己之上;把聰明之人說成湖塗,將正直之士視為狂妄。坦誠公正無猜忌,最終受辱遭誹謗。雖懷美玉握蘭草,徒然芳潔誰稱揚!悲哀呀!”
雖是說著悲哀,可是日輪的眼中,卻是絲毫沒有悲傷之人應該有的憤懣,倒是直勾勾的盯著青書,包含這無盡的可惜之意。
“賢才不被重用,那是沒趕上炎帝、帝魁時的太平之世。我恭敬修身獨自勤勉,反覆自省哪能廢棄;願修治德行等待良機,但良機既至,卻不順利。若非你向陛下面薦,只怕我將永被遮蔽。”青書皺皺眉,還是承認道。
可憐馮唐年老官職卑微,憑諫魏尚之事才把官提。雖勉強可稱終遇知己,卻愁苦煎熬荒廢年歲。明知市上確實無虎,三人說有便受矇蔽。可哀賈誼才華出眾,委屈駿馬侷促狹界。可悲董仲舒學識淵博,屢遭危難而倖免一死。感慨哲人孤獨無依,自己只能改變自己,變成適合社會的人。
“恭承前代聖王明明教誨,說是天道無私善者受恩;天道清澄可以明察,幫助善者,保佑仁人。”日輪的話剛說了一般,卻被青書冷笑一聲打斷。
“伯夷叔齊到老捱餓,顏回早逝家境甚貧;可傷請求孔子賣車以葬顏回,可悲伯夷,叔齊食蔽終喪其身;雖然顏回好學,伯夷,叔齊行仁義,為何無論生死總是艱難長苦辛!如此報答恩德令人疑心,恐天道無私之說為空論。”
哪裡是世世代代沒有賢才,只是因條條道路皆被阻塞。所以才會感慨悲嘆,憂慮功名不得建立。李廣年少即從軍疆場殺敵,蓋世之功封萬戶侯也不愧;雄心壯心辱於外戚小人,竟然尺寸土地未得賞賜;真誠信義留在身後,感動眾人為之悲泣。王商竭力謀劃拯救弊端,開始順利而後禍患殃及。為何施展才能的良機易盡,為何陷害忠良的邪心焦急!
“蒼天遙遠,人事不止;有些明白有些迷惑,誰能探究其中道理!寧願守窮滿足心意,不想委曲損害自己。既然仕途艱險難得榮耀,難道破袍在身就算羞恥?領會實謬採取守拙,姑且欣然隱居避世。懷抱孤介之情安度此生,絕不出賣靈魂,損我心志。”見到青書實在激動,日輪便扔下這一句話,就走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權勢猛於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