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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挑起寧燕紛爭的事情,沈某都不會做的。”
第101章 往事揭秘(二)
沈覺這一番話,令微濃不得不重新審視他。
自古以來,世人皆讚賞忠心耿耿的勇士,無論成敗,“忠義”總是衡量一個男人的頭等條件。眼前這個男人,曾是楚王與楚璃最倚仗的重臣,學識淵博,兩袖清風,在楚國處處受到尊敬愛戴。在世人眼中,這樣的人應是忠心的國士,楚國國破,以身殉國彷彿才是他的出路,又或者從此辭官歸隱。
可他竟然更名換姓改投他國,還光明正大地再次來到燕國,以另一種身份,代表另一國的利益。這多少令人感到驚訝。
真正有才華的人,絕不會被一時的落魄所壓制,無論到了何處,都有東山再起之時。顯然,沈覺很好地印證了這一點,看來他在寧國過得不錯。
但其實,除了眉目間多了些許滄桑之外,沈覺並沒有什麼變化,仍是一派清流名士的磊落之色,令人想要鄙夷都覺得為難。
想到此處,微濃自嘲地笑了。她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立場去鄙夷沈覺,因為她也照樣改嫁了,與沈覺的背棄並沒有任何不同。再者而言,楚國已亡,另謀出路也是人之常情。由己及人,微濃也不好置喙什麼。
正想著改嫁之事,沈覺自己便主動提起來了,語帶驚疑:“公主,您不是高宗之女嗎?怎會改嫁給……”
“我並非高宗之女,當年是一場錯認。”微濃言簡意賅一語帶過。
沈覺對這種錯認之事也沒有深究,沉默須臾,只嘆道:“這麼說來,高宗對您真是不錯。”
微濃似已麻木,也懶得多做解釋。
沈覺為官二十餘年,閱人無數,見微濃這副模樣,再聯想起隱隱聽到的流言,諸如王后禁足、中蠱之類,他便知微濃嫁得不情願。沈覺想了想,好意提醒道:“公主,咱們故人一場,從前也算半個主僕,有句話,不知沈某當講不當講。”
“願聞其詳。”微濃靜候下文。
沈覺轉頭望著含元殿的方向,聲音低沉幾不可聞:“沈某覺得,既然您與燕王夫妻不睦,不若早做打算。也許……這個位置燕王坐不久了。”
沈覺才來京州幾天,便看出什麼端倪來了?微濃心頭一緊,卻不願洩露心思,淡淡相問:“您何出此言呢?”
沈覺嘆了口氣,雙目微微眯起,目光如炬:“燕王道行太淺,敬侯心思太深,二人遲早一戰。”
“哦?您從哪裡看出燕王道行淺?又為何覺得敬侯心思深?”微濃試圖引出更深層次的意思。
沈覺如何不知她的心思?想著故人一場,她又是舊主極盡所能呵護之人,便將所思所見和盤托出:“如今這個燕王,差敬侯接訪我寧國來使,表面看似禮節周到,還折辱了敬侯,實則是個蠢鈍至極的決定。試想,倘若敬侯與我寧國暗中達成協議,合作將他拉下王位,他能敵得過嗎?”
微濃立刻會意:“您不說,我還真沒想到這一層。也許,他覺得敬侯不會走這一步;又或者,他覺得敬侯沒這個能耐。”
“也許吧!”沈覺笑嘆:“單憑這一點,便知新任燕王眼界太窄,心思太淺,只在乎小節。倘若是敬侯坐上王位,他絕不會讓競爭對手有機會接觸他國,尋求到任何幫助。”
“您既然有此一說,可見敬侯是行動了?而且,成功了?”微濃繼續追問。
沈覺笑著搖了搖頭:“您太敏感了,至少敬侯沒來找過沈某……至於其他人,沈某便說不準了。”
是呢,聶星痕才不會這麼傻,在認出沈覺是誰的情況下,再去找他合作。但聶星痕也絕不是個坐以待斃之人,若是不損害兩國邦交和各自利益,也許他……
微濃適時打住思緒,不願想太多,何況她也根本摸不透聶星痕的心思,便對沈覺回道:“多謝您提醒,我會留意的。不過他們兩兄弟無論誰做了燕王,我的處境都很難堪……也無法改變什麼。”
“若是站在寧國的立場而言,其實沈某更希望敬侯落敗,敝上應該也不想看見一個強有力的對手崛起。”沈覺如是言道,頓了頓,又加上一句:“就連太子殿下如此驚才絕豔之人,都敗在了他手裡……可想而知。”
“他怎麼能與楚璃相提並論?”微濃霎時沉了臉色,語中帶了一絲怨憤:“聶星痕就算勝,也是勝在兵強馬壯、不擇手段。”
沈覺默默聽著她的怨憤情緒,負手回道:“沈某公正地說一句,此事也怨不得敬侯。兩軍對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倘若他不殺殿下,便會是殿下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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