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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調遣禁衛軍接管長公主府,誰敢反抗,格殺勿論!”
不知為何,王后這種臨危不亂的冷靜與威懾,竟讓聶星痕生出一種感覺,就好似她已為這個場景演練過千遍了。
他看到微濃淡淡地瞥了過來,那目光澄然清澈,卻又隱藏著別樣的深意,如同晶瑩的琥珀裡凝結了一顆不具名的寶石,令他想猜而猜不透。
他沉吟片刻,終究是對赫連王后回道:“兒臣領命。”言罷轉對長公主和定義侯,伸手相請:“姑母、姑丈,侄兒得罪了。”
長公主知他是在保護自己,但還是沒給他好臉色,拂袖往偏廳走去。定義侯隨即跟上。
這邊廂剛安置好眾人,那邊廂也帶著御醫和大批禁衛軍返回。禁軍們迅速將長公主府裡外團團圍住,等待進一步示下。
宴客廳內鴉雀無聲,宗親們連大氣都不敢喘,紛紛盯著為燕王診脈的幾個御醫。
未幾,便聽御醫們回道:“公主府的大夫診斷有誤,王上不是中風,也並非中毒,而是心悸之症。老毛病了,安養幾日即可,王上並無大礙。”
並無大礙?聶星痕疑惑之意浮上心頭。
宗親們卻都鬆了一口氣。既然燕王是老毛病了,那就與今日的壽宴無關。
赫連王后也很滿意這個結果,說道:“既然如此,本宮與先送王上回宮靜養。敬侯留下,可別忘了安撫長公主。”
聶星逸也補上一句:“近日諸位勿要出城,父王醒來之後,也許會隨時傳召。”
眾人紛紛稱是,看著宮人們將王上抬出宴客廳,又目送王后、、妃人離去。外頭隨之響起一陣陣腳步聲,是禁衛軍們在有序撤離。如此折騰了半個時辰,宮中的大批人馬才終於走得乾乾淨淨。
宗親們經歷一場虛驚,都想盡快離開,又礙於長公主夫婦的面,勸慰了她幾句才一一告辭。唯獨聶星痕留了下來收拾殘局。
直到此時,長公主與定義侯才從偏廳走了出來。此時正廳裡早已一片狼藉,歪七斜八的桌椅、滿目的殘羹冷炙、白玉地磚上還有深深淺淺的腳印……
長公主站在自己悉心佈置過的宴客廳裡,抬手剝下左腕上的鐲,對著燈火仔細看去。這飛星逐月鐲鏤空溢彩,金芒閃耀,內環上是定義侯親手刻上去的小篆“盈”字。也是她的名字。
一切並無不妥。
“姑母,今日晚,您先歇著吧。”聶星痕適時勸道:“此事大有蹊蹺,並非一時刻能查清楚。來日方長。”
長公主恨恨地回眸看他:“真是世態炎涼。兩個時辰前,我這裡還高朋滿座;兩個時辰後,卻都避之不及,唯獨你肯留下。”
“咱們姑侄情分,自然更親近些。”聶星痕委婉地替旁人解釋。
“要說親近,赫連璧月是我的親家,是我的女婿,難道不夠親近嗎?”長公主依舊盯著他反問。
聶星痕想起微濃與的關係,心下也是一沉,默不作聲。
長公主見他如此神情,又故意問道:“你方才也看見了,赫連璧月突然開始針對我,言語間直指我在謀害王上。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大約也是在場眾人都感到奇怪的地方。
原本赫連王后來赴宴時,還帶了一車的賀禮,入府時也與長公主熱絡非常。可為何在壽宴上,她突然翻臉了?即便擔心燕王有個長兩短,她也不該直接針對長公主的,畢竟是她的親家,而且事情還沒弄清楚。
聶星痕沒有附和長公主的疑惑,反而平靜地轉移了話題:“如今最緊要的,是父王的病情。侄兒總覺得,父王不像老毛病。”
長公主回憶方才的一幕幕,也逐漸平復了心情,將鐲重新戴迴腕上,慢慢說道:“沒錯。王上昏厥之時並沒有捂著心口,根本不像心悸之症。”
她自問見過大風大浪,也算從容之人。可今日這一出,她委實無法鎮定下來,總覺得自己被捲入了什麼不為人知的陰謀之中,有些後怕,有些擔憂。
“公主,去睡吧!既是虛驚一場,便不要多想了,身要緊。”定義侯暮皓原本一直沉默著,直到此刻才開口寬慰。
“是啊,姑丈說得對。陰謀詭計自有漏出馬腳的一天,誰也不能瞞天過海一輩。”聶星痕淡然附和。
定義侯聞言看了他一眼。只見年輕的敬侯緩帶輕裘,聲音波瀾不起,瞳仁猶如深不見底的淵潭,令人猜不透箇中之意。
長公主也被他這種沉穩篤定的氣質吸引了目光,想起幾個時辰前燕王與自己的傾談,忍不住嘆了口氣。倘若燕王能康復還好,若是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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