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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去看。
結果,他只目睹了一個旋即消失不見的背影。
待到翌日,嚴家次子更是一大早便沒了蹤影。
嚴國公想把孽子找來訓斥一頓,沒找著;嚴夫人想把愛子尋來勸一勸,不見人;顏思鳶想從小叔子嘴裡探點口風,沒機會。
於是,三人都想著是不是昨夜裡最後一個同他告別的嚴朔會知道些什麼,結果去尋他一問,卻皆是得來了男子的三緘其口。
談崩了?
上述認識,令二老憂心,叫女子寬心。
嚴府當家思前想後覺著甚是不妥,乃至想到了是不是該去尋自個兒的同朝舊友談一談。
但是,他拉不下這個老臉去找尹攸。
七年前,他的大兒子對人家女兒愛得死去活來;七年後,他的小兒子又毅然決然地表示非卿不娶——而撇開那“剋夫”的說法以及當年的事故不談,尹家丫頭並沒有任何對不起他們的地方,她既沒有對他的兩個兒子死纏爛打,也沒有用花言巧語去迷惑他們,甚至在當年被他們嚴府退婚之後,還表現出了尋常女子難以具備的深明大義與寬容大度。
所以,今時此日,往事再演,他要如何印�帕吃偃サ敲虐莘茫炕乖艉白皆艫厝萌思夜媚鋟毆��倚∽櫻�
嚴誨之覺得,他就要被他那個不爭氣的小兒子給氣死了。
在接下來的一連數日裡,上述感覺始終縈繞在嚴國公的心頭——只緣他已經連著好幾天沒見著那個似乎鐵了心要忤逆他這一回的次子了。
沒錯,嚴良是刻意迴避著他的家人的,因為他也沒有完全想好,要如何叫他的爹孃點頭。
這一日,天空多雲,嚴良照舊是於晨光熹微之際就悄然離了嚴府,一個人徒步上了街。
他看似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了好一會兒,行至一家古玩店的時候,他神色自然地停下了腳步。
這時,恰逢店鋪開門不久,還沒什麼客人。滿臉堆笑的老闆見他來了,趕忙熱絡地招呼了幾句,見店外來往的行人皆未嘗注意店裡的動靜,才驀地神色一改。
“公子,裡邊請吧。”他湊近了嚴良的臉,以極快的語速和極小的聲音嘀咕了一句,然後馬上恢復笑意,樂呵呵地讓來人儘管隨便走隨便看。
嚴良聽罷,不緊不慢地略作頷首,隨後就面色如常地賞玩起貨架上的物件來。
可沒過多久,他就已悄無聲息地輾轉後院。
推門走進了一間屋子,他很快目睹了一座熟悉的屏風。
“來了?”那淡雅的素絹後頭,依舊端坐著一位風華絕代的美人。
“找我什麼事?”站定在屏風的另一側,嚴良注視著那模糊的倩影,開門見山地發問。
“呵……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嘛。”女子掩唇輕笑,口吻中盡顯調侃之意。
“今時不同往日,我是快要有家室的人了。”嚴良不冷不熱地作答,話語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呵呵……”可惜,這明擺著的言下之意,卻只惹來了女子更嬌俏的笑聲,“這是在怪我……替你物色了個美嬌娘嗎?”
“不敢。”嚴良仍是不鹹不淡地吐字出聲,唯有那一雙眼裡,彷彿能隱隱透出他真實的情緒。
他緊盯著屏風的雙眼倏爾流瀉出複雜又深邃的目光,彷彿能透過那一片朦朧看清伊人的朱顏。
不是不敢,是……不會。
正這麼想著,安坐於屏風之後的女子忽而慢慢站了起來。
“你不是不敢……”像是讀出了他的心思一般,她口中抑揚頓挫地說著,腳下不徐不疾地跨出了步伐。
嚴良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看著,看著一張沉魚落雁之貌探出屏風,送來一股幽幽的香氣。
女子噙著淡淡的笑意來到他的跟前,一雙波光瀲灩的美眸自始至終都仰視著他俊朗的容顏。
“是不會。”她極其篤定地道出後半句話,與他四目相對。
是啊……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正因為知道,她才會如此的……
嚴良看似無動於衷,內心卻早已苦澀氾濫。
他紋絲不動地瞅著明眸皓齒的女子緩緩傾身向前,將凝如滑脂的雪肌輕輕貼在了他堅實的前胸上。
“這世上……也只有你,會這般毫無怨言地幫我,會這般毫無保留地待我。”她倚靠於他的胸膛,放柔了嗓音輕聲訴說著,霎時令男子心尖發顫。
那你可知……這世上同樣唯有你,會叫我這般無怨無悔、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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