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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在那之前,他就知道自己對尚哲抱有一種隱秘而曖昧的情感。
他之所以那樣勸他,是因為他知道,尚哲喜歡的那個人是個男人,而且是個直男。
他們一起打過球,他留意過尚哲看那人的眼神。
他就是要讓尚哲乾脆果斷地失敗,他的私心讓他好好地守著這個人,他的膽怯又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一朝踏錯,萬劫不復。
尚哲是gay,而他是個雙。
律政界是個不容許出錯的地方,是個壓抑而刻板的地方。他知道自己有更加通達的選擇,一個女人,可以讓他的生活安全、穩定,不會受到任何指摘,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走上一條不可控的道路。
或者,他當時想,至少在自己還沒有明確方向的時候,先不要做出最終的選擇。
他是個律師,他不打無準備之仗。
這些年他有過幾個伴,都是女的,都不長久,可以說他的嘗試都失敗了。
他躊躇了這麼久,仍然無法放下對於尚哲的念想,於是他考慮著,等自己到達一定的高度,有能力把自己和尚哲都圍護周全的時候,再來尋求一個完滿。
尚哲慌張失措地從美國給他打電話,拜託他幫他處理尚心後事的時候,那樣的依賴讓他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也讓他不想再剋制,他覺得時機就要到了,於是他來了。
然而似乎是晚了一步。
人總是免不得矯情。
譚傑一向以邏輯為主線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感性的言論,張愛玲的言論。
那個女人說,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
他來到了這裡,那人卻要與別人離開,這讓他如何能甘心?
早一步晚一步,要怎樣來評判?
他們有過最好的時光。
他們曾經是那麼親近的人啊。
☆、第37集
尚哲回家安頓好了恰恰,想到晚上那個猝不及防的會面,覺得好心累。
他沒想到譚傑會突然出現,又正好撞見鄭嘉言帶著恰恰,譚傑當然知道他不會把孩子交給一個跟自己萍水相逢的人照顧,再加上鄭嘉言有意的暗示……
他覺得譚傑肯定已經看出什麼來了。
喝了一杯涼水,尚哲直到這時才靜下心來。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不如干脆找個時間跟譚傑坦白了。如果真的能度過他這一關,說不定還能成為他今後做父親和譚姨思想工作時的一個助力。
想到這裡,尚哲看開了,對於譚傑那個便宜舅舅,他還是有把握能擺平的。眼下比較傷腦筋的是——鄭嘉言的情緒似乎不太對。
他沒那麼遲鈍,那人後來遞給他的眼神、轉身離開的動作,無不在彰顯著一個態度,翻譯過來就是“行,你有種,你看著辦吧。”
尚哲自己也挺委屈的,你說他就是來蹭個飯見個世面吧,招誰惹誰了,一轉眼,突然就要出櫃了。還一不小心應對不當,惹得這位老大不高興。
尚哲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終還是拿出手機,發了條微信過去:
睡了嗎?
抱著手機等了好久,沒有回應。
尚哲心裡更加沒底了,噠噠噠噠打了好幾段話,又一一刪去。
最後什麼也沒發。
一宿沒睡好,尚哲第二天起來精神差到了極點。
小孫來的時候還頗為擔憂地問他是不是病了,尚哲擺擺手說自己沒事,他今天還有工作,不能耽誤正事。
小惠來接他,一看到他那張臉就咋呼起來了:“尚哥,尚哥你怎麼了?今天是要拍雜誌封面你知道吧,不是去演殭屍片啊!沒睡好嗎?你現在就上車給我補覺,能補一點是一點!我的天哪,你這是想要化妝師和修圖師的命啊。”
尚哲煩躁地用鴨舌帽簷遮住眼睛:“對不起,先到那邊再說吧。”
上鏡頭之前,化妝師的確費了不少功夫,好在尚哲底子不錯,平時也很注意養身,面板不至於太過暗淡,就是黑眼圈那裡多費了點功夫,先是給他用眼部按摩儀按摩了十分鐘,之後再上妝,才看不太出來了。反正後期還要再精修,問題不大。
尚哲喝了罐咖啡提提神,工作的時候還是非常專注賣力的,拍完幾組照片之後,他看了眼手機,鄭嘉言依然沒有回覆,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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