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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明白玄憶此舉是類似封宮,但卻用最冠冕的理由把這宮隔離出來,畢竟,宮內出了天花的人,按看規矩,該遷出宮中,治癒後方準回宮,如今他只遷了淑妃,其實也是無形中想要瞞去這一層罷了,以免刺激到淑妃,是以可見,即便他再厭惡於淑妃,終是留了情面。
“李才人?”他玩味地嚼過這三字,而我卻還記得,李才人為這界應選的五名秀女之一,初以寶林入選,侍寢後按例晉為才人。
也正是這記起,我恍然地發現,這李才人,若我沒記錯,名冊上記載的,正是大:悍軍李昶的女兒,也就是樂王的妹妹。
這層關係在那,玄憶定不會忘記的。
“傳朕旨意,才人李念思毓質名門,禮教克嫻,甚得朕心,特封為充媛,賜居永和宮。”
“奴才避旨!”順公公這次並未多加諫言,反是應下。
而順公公不可能不明白這道旨若傳至六宮,將引起多大的紛議。但,他仍選擇躬身領命。
且不論這道旨下的頗是蹊蹺,按道理,李家縱然曾經為周朝一統江山立下赫赫戰功,但因樂王謀逆一事已然勢盡,玄憶此時卻突然加封李家的後人,實是令人琢磨不透,與其說是為了讓李念思遷出蘅泠宮,以九嬪的身份另賜居新宮為主位,倒不如說,這恐怕又是和前朝有著某種聯絡的一次加晉。
但,不管怎樣,李念思也成了這次選秀的五名秀女最早晉到九嬪的一人。永和宮雖是東宮的最偏遠的一宮,亦算是正宮主位,這點,終究是不容人忽視的。
也實是會成為六宮繼皇后被奪權後新注意的焦點,而不是關注於一座宛如空宮的籪泠宮。
“萬歲爺,奴才會另擇選幾名得心的宮女伺候於此。”順公公甚檀於揣測主子的意思,怕也正是因他的這份心,才會專伺於三代帝王,仍是御前第一紅人吧伴君如伴虎,若無過人的眼色,又怎能當得了這差呢?
“嗯。”玄憶默許,遞手給我, “伴朕出去走一走。”
我猶豫得看了下我的手,縱然用藥水浸過,還是有些忐忑,遞不易察覺地微微藉著大氈的遮掩,用錦袖蓋住手,遞於他。
他睨了一眼我的手,漫不經心地才要用手捋起我的袖子,我輕喚:“嬪妾怕冷。”
他不由分說地迅疾地將我蓋過手的袖子捋去,只緊緊握緊我的手,道:“朕的手是暖的。”
說完這句話,他迴轉眸子,復望了一眼床榻,順公公會得意:“萬歲爺,您且安心,二皇子殿下福人自有天佑,定會否極秦來。”
“若有緊急情況,第一時間來回朕。”
吩咐完這一句,玄憶牽看我的手往殿外行去,我知道,他不會在殿內再多做停留,畢竟他有他君王的顧慮,所以,並不能在這裡多待,以免若真的染了天花,亦是對天下蒼生的一種不負責,可,我剛剛接觸過奕銘,他仍牽著我的手不放,難道不怕萬一我已被奕鳴感染,再傳給他嗎?
“憶……”輕輕接近低吟地喚他。
“若是你被傳染,不如朕替你分擔些。”
這句話,他不是第一次說,彼時,我高燒不退那日,他就是這般地堅毅說出這句話,也吻去我所有心中的淚痕。
所有話都被哽咽在喉間,再說不出。
說不得,說不盡,也好。
他牽著我的手復出殿外,攏了大。氈的身子還是有些許的寒意,方才皇后傳喚時未曾進殿就拖下,這會子,被寒風一吹,更是見冷。
一旁內侍早替他繫好明黃色滾邊織錦鑲子貂皮毛大氅,他噍我縮了下身子,遞鬆了牽住我的手,寬廣的大氅拂開,把我嬌小的身子一併籠於氅內,真的很暖,我不知道這份溫暖是來自大氅,還是他對我的心意呢?
不管是來自於哪裡,只要這樣一刻,即便會令六宮好事者再不容我,我亦是不會再有所懼。
“真暖和。”低低說出這三個字,我俯一低螓首,鬢邊紅紅的流蘇映著如水的眸子,絲履下那皚皚白雪真是厚呵。
我才要踏下臺階,他卻驟然止了步子,吩咐:
“替小主取鹿皮靴來。”
我才發現,我竟還穿著彼時被雪濡溼的絲履,未曾換上靴子,蓮足有些冰冷的麻木,但在此時,竟輕易地被我所忽略。
一旁早有隨駕的宮女去取靴子,不過一會,便手捧一雙褐黃的鹿皮靴呈上:“小主。請換靴。”
聽這聲音,恰是紫燕,她低下的臉,看不清神情,但語意裡皆是恭謹。
“呃……”我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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