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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天花,無論多少名醫診治,不過攆了短短的十六天,就一命嗚呼。
那個時候,澹臺謹是嚴禁我們靠近澹臺靖的,我也只是在他發病昏迷的那日,看到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起了一點一點小小的紅色斑疹,症:I足和現在的奕鳴是全然一致的。
我曾偷偷地溜到澹臺謹專門安置地,位於後院一角的小屋內,隔著茜紗窗看過病中的澹臺靖,彼時的他病勢漸重,只得兩名蒙著厚厚面紗的丫鬟伺候,連他的母親,夫人也從不曾去看過他,彷彿一夜之間,這個在府中曾備受寵愛的么子就被人冷落,被人所厭棄。
我仍記得母親尋到我時,臉色的震驚,也是那時,我知道,這種病是會傳染的,並且在孩童間傳染起來的速度會十分的可怕,是以,民間的百姓,旦凡染上此病,就等於間接宣判了死刑,為了不讓家中其他人感染,甚至有些百姓會選擇親手扼殺自己的親人。
這是種殘忍,但更說明這種病症的兇險。
我收了纖手,回身,語音清冷,帶著一種莫名的悲傷:“是天花。”
既然這些太醫因著忌諱,不敢稟上,那麼就由我來說罷。因為他們的忌諱才有皇后傳我來此的風波,才有這些風波所帶來的一些似真非真隱情的披露。
冥冥中,一切,或許早就有所註定。有些事的發生,不早一步也不會晚一步就在註定的節點,以讓人無法抵抗的磅礴,將曾經一些正常的軌跡悉數扭轉。
譬如,今日的變故,終將是禁宮中無法遺忘的關於殘酷的變故。
是的,殘酷!天花的意味,即便在皇家,仍是帶著最殘酷的判決味道。
死亡的判決
我不知道為什心裡驟然湧起的悲傷如此的清晰,這個可愛的娃妥努這個如皇后口中所稱沐淑妃賴以維繫最珍貴的娃妥努難道真的掙不得命嗎?
緩緩離開床榻,其中一名院判再顧不得御駕當前,從跪姿站起,忙從一旁的桌上端起銀盆水呈遞於我。
“小主!請快潔手!”
我神色有些木然的將纖手放如水中,水裡,有著一股濃郁的中藥芬芳,不熱,甚至是有點冷的,我抬起眸華,對上玄憶終於再掩飾不住的震驚,從那些震驚之外,我讀到他也有和我一樣的悲傷。
畢竟,床上躺著的那個,是他的孩子啊。
太醫遞上綿帕,我擦拭乾淨冰冷的手,心,也有些冰冷,不再溫暖的感覺。
“真是天花?”玄憶沉默半晌,問出這句話,籍著這句話,他臉上那些震驚和悲傷也被鎮定所替代。
“回皇上的話,皇子殿下的症狀確與天花早期的症:i足十分相似。”遞我藥水的院判復跪下,稟道。
“有幾成把握治癒?”
這句話的意義無非是,有幾成把握能活?剩下的,那就是死。
死,原來,真的可以離每個那麼近。
“回皇上的話,天花乃無良藥所治之症,唯有——”
“盡人事,聽天命。”代替那兩名難以啟唇,真實稟上的院判,輕輕說出這六個字,我的聲音輕得連自己都快聽不到,但玄憶隨著我這句話,身子終是顫了一顫。
“皇上。微臣萬死之罪!”兩名院判忙跪底再拜。
“皇上。”一旁殿外,傳來另一個聲音,儼然是方才隨淑妃往暖閣去的院正“何事?”這兩個字,更加沒有任何的溫度,只有我能觸到玄憶的心底,必是和手心一樣的溼冷。
“皇上,臣已穩定淑妃娘娘的病情,只是娘娘玉體維和,恐難再受刺激。”
院正俯身回話,他該是猜到二皇子的病情顯是瞞不過了吧。所以,才回了這番話對一個愛痼疾纏身的女子來說,若再得知孩子的命旦夕不保,這種刺激導致的打擊,必然是致命的。
“奕鳴的病情暫不必告訴淑妃,對外只稱是風寒。爾等務必竭盡全力救治奕鳴,所需任何藥材,直接回了內務府,宮中倘沒有,也一定要在兩個時辰內備齊。”他說完這句話,頓了一頓,又吩咐,“順子,傳朕旨意,沐淑妃痼疾難愈,為免染至皇子,暫遷西京堂靜養,待痊癒後,再回蘅泠宮。”
“萬歲爺,旖泠宮還有一位李才人,是否——”順公公提醒道。
因沐淑妃為人縱是三妃之一,但常年身子不適,又不當寵,故每三年即便有新選的小主同主,不過年餘,也都使了法子遷往別宮,對這些新晉的小主而言,主位若得聖恩,也好得些照蔭。
是以,東西六宮,惟獨這裡,看實是最清冷的一宮。
順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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