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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彷彿水做的人兒一般,柔軟、純淨。
我,就如這染了汙濁的絲履吧。
縱然曾經柔軟、純淨,如今,也早僵硬、汙濁了。
“珍兒,用朕的御輦回宮。”他沒有準我的告退,只把溫柔的語音皆向著那個女子。
“皇上,難道忘了,臣妾有肩輦代步,何須用您的御輦?”她嬌俏地笑出聲“朕怎會忘,只是,夜深露重,肩輦是沒有帳帷的,你懷著龍嗣,萬一著涼如何是好?”他伸手,輕輕替她攏了一下絲披。
那樣的溫柔,他的眼裡,必定也溢滿看柔情蜜意吧。
澀意微微地轉酸,我吸了一口氣,繼續俯著身子,只是,再不去看他們。
“那明兒個,後宮又要添了臣妾新的是非。”她笑意盈盈。
“是非隨她們去說,有朕在,定不會讓你再受一絲的委屈。”
“臣妾曉得皇上對臣妾的好,那,臣妾謝皇上賜輦,臣妾告退。”
她,是極聰明的女子,既是玄憶把御輦予她,定是希望她先行離去,所以她並未問不該問的話,僅是淡淡然的離去。
對於我這樣一個容貌似她的女子,她有她的自信和驕傲。
和我的自卑是相映成對的。
蓮步聲漸遠時,他吩咐一邊的隨侍:
“都退下。”
隨駕的內侍宮女紛紛退後十丈遠。
澗溪邊,只留我和他。
我仍是俯看身子,直到,他的聲音飄來,有剎那的不真實:“何必演得如此辛苦?”
他瞧出什麼了嗎?
我強讓自己鎮靜:
“皇兄。瞳兒不明白您說的意思。”
“你都明白!你喚朕這一聲皇兄,就是為了和朕徹底劃清界限。對麼?”
他指的演戲原是指這,並非是方才關於青陽慎遠的,如此,倒讓我稍稍鬆了一口氣。
“瞳兒愚鈍,是皇兄封瞳兒為舞陽公主,賜瞳兒明日鳳台擇婿,怎麼反成瞳兒的不是呢?”
說出這句話,心底的酸意,愈發清楚。
他伸出手扶住我略顯單薄的身子,在初秋的夜風蕭瑟中,有些孑然影孤的味道。
“傷還未痊癒,怎穿這麼單薄。”
他不再接我那句話,將話題繞開時,已解下他的明黃團龍大氅披於我身上本來不冷的身子,固他這一披,反是哆嗉了一下。
“瞳兒不冷。”我阻住他替我係上綢帶子,卻不慎與他的手指相觸,我一縮手,他已將帶子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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