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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魔鬼,魔鬼。這世上有些人,並沒有經歷什麼重大的挫折,卻叫五斗米壓彎了腰;還有些人的人生像坐過山車,起起落落,叫人心驚膽跳。
她呢?顧知自問,和大多數人相比,她是幸運的。可是為什麼?她總過得這麼不快樂?
工作日的下午,未到下班高峰期。空曠的地鐵裡好似颳著刺骨的冷風,車廂急速前行,顧知在灰暗的玻璃車窗上看到一張麻木不仁的臉。
簡玉柏?楊安桀?
她生活中的魔鬼,或許叫做|愛情。
作者有話要說:
☆、第32章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區,顧知覺得自己已經渾身脫力,即便是一陣輕風,也能將她吹倒。
顫抖著手開啟門,顧知此刻極其需要一杯熱水。此時此刻,她多麼感激往日那個拼命工作的自己。即便是租來的房子,她至少還有一處可以養傷的蝸居。
可就是她心底僅剩的這一點慶幸,都在開啟防盜門的那一剎那化成了泡影——
玄關處的地毯上擺著一雙黑色的義大利手工皮鞋,是簡玉柏最常穿的牌子。
顧知發出一聲冷笑。她怎麼就忘記了,這嶄新防盜門可是他找人替她換的。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奪門而逃的時候,簡玉柏從廚房走了出來。他身上還穿著一件白底紅碎花的圍裙,那是顧知在超市花十塊錢淘來的,此刻穿在他身上,有說不出來的喜感,可是顧知卻笑不出來。
“你回來了?”簡玉柏問著,眼神閃了閃。
她最近真是瘦得厲害,慘白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眼睛下面的陰影那麼黑,簡玉柏看著,猶自覺得心疼。
他走到玄關處,就要伸手抱她。
“你走開!”顧知喊著,一把將肩上的揹包甩在簡玉柏身上。真皮的通勤包砸在地上,包裡的東西頓時散落一地。
“顧知,你不要這樣。”簡玉柏就站在離她一步之遙的位置,卻覺得兩個之間似是隔著條銀河。
他嘆了一口氣,再一次伸出了手。
就讓他抱一下。這幾日他也很煎熬,想來見她,又不太敢,然後便是一整夜一整夜地睡不著。
顧知這一次的反應倒沒那麼激烈了,她只是微微側過身子,就躲過簡玉柏探過來的雙手,然後脫掉鞋子走進來,再彎腰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簡玉柏看著她,只覺她連彎下脊樑,都透出一股沉默的倔強。
“簡玉柏,你走吧。”顧知收拾完地上的東西,抬頭看他,“我很累,拜託你留一點空間給我。”
她的口氣,幾乎像在哀求他。簡玉柏沉痛地閉了閉眼睛,說:“我熬了雪菜魚片粥,我看著你喝完,然後就走。”
他說完,也不等顧知回答,便徑直回到了廚房。再出來時,手上便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雪菜魚片粥。
顧知愛吃魚,清蒸的,紅燒的,水煮的,亦或是熬成粥,都是她的最愛。此時此刻,她看著那一碗盛在白底青花瓷碗裡的魚粥,頓時紅了眼眶。
“我喝不了。我最近吃什麼都會吐。”顧知說著,疲憊地走到沙發上坐下。
她說的是實話。她不是第一次遭受情傷的小姑娘,在她的內心深處,一直有個聲音在鼓勵她堅強起來。剛從簡園搬出來的頭幾天,無論多傷心,顧知也會強迫自己吃東西,可是無論她吃什麼,吃多少,都會悉數吐出來。
一開始,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懷孕了,畢竟這太像早孕的症狀。她心驚膽戰地去買驗孕棒,好在結果讓她鬆了一口氣。然後她去醫院掛消化內科,又是做胃鏡,又是照X光的,最後診斷下來,醫生說她是患了神經性胃炎。
神經性胃炎?心痛了,連胃也會跟著一起痛嗎?
顧知的嘴角彎起一抹苦笑,簡玉柏已經端著碗,坐在她對面的矮几上。
“我知道。”他說著,輕輕吹著粥碗上的熱氣,“所以我熬了粥,好消化。你多少吃一點,這樣才能吃藥。”
粥碗近了,顧知才聞到那濃郁的香氣。一想到這是簡玉柏親手熬的,她才建立起來的心防便稍稍矮了下去。
顧知忍不住嘆氣:“我喝了,你就走嗎?”
簡玉柏聞言一怔,微微頷首:“嗯。”
顧知聽著,從簡玉柏手裡接過粥碗,一小匙一小匙地吃起來。
說實話,粥的味道很好。雪菜切得很碎,魚片也很新鮮。這鍋粥許是熬了許久,米粒香糯,魚肉的鮮味和雪菜的甜味都已經融入了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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