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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內疚。這樣的情況下,你讓她如何對你開口,她怎麼敢將她的經歷告訴你?”
我微微怔忡,我已經無形中給佳穎如此大的壓力了麼?
是吧,我從見到她那一刻開始,就沒有過一顆平常心,怪不得韓子越說“正是因為你太熟悉,所以你不行。”也難怪顧以琛讓我先冷靜下來,不要憎恨那個人…。。。
因為我帶著那樣的心情,根本走不進她的內心。
所謂當局者迷,其實他們都看出了我的私心吧…
“可是,她應該知道,我是一直站在她這邊的,我並不是真的怪她…”我喃喃地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身體順著房門滑坐在地上。
夜晚的病房昏暗而冰冷。
長長的走廊盡頭是一片漆黑。
“我看她裝得很辛苦,那天見到你時,她滿眼都是擔心、害怕、愧疚…和驚喜,矛盾得很。”他似乎在門內側坐下,聲音離我很近。
那天柏煦也看見了啊,我卻只顧著震驚,卻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柏煦見我不出聲,又沉聲說,“你也是,裝得很辛苦吧…”
他忽然認真起來的聲音不斷敲擊著我緊閉的心房。
隱忍,葉其蓁,只有吃得苦中苦,打入敵人內部,方能挖出真相!我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硬生生地改掉了自己口無遮攔的毛病,牢牢地將心關緊。
可是偽裝之下,心早已坍塌得不成樣子,我只是不敢去多想吧,“我…真的,真的放不下……”
放不下佳穎,放不下老葉,放不下過去四年的努力,放不下戛然而止的幸福……
或許是他觸不到也看不到我,或許是我未曾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我的淚不覺落下來,這是很久沒流過的淚,熱熱的彷彿從胸口湧出來。
“雖然我很想遞給你紙巾,不過目前也只能坐在這裡,洗耳恭聽。”柏煦只是說了這麼一句,便默默陪著我坐在那裡。
這一晚,我哭得很投入,好像流出了積攢四年的淚水,哭得頭暈眼花,嗓子也啞了。或許樓下值班的小護士們被嚇得不輕,以為某個病患又犯了病。
早上8點下班,我搭公車回到家,並沒倒頭睡覺,而是翻出了大學時的照片。
剛上大學的孟佳穎,完美無瑕,總是端莊微笑。
自從認識了許單羽,她上課會發呆,會發火,會傻笑也會哭,我心中清晰記得的,竟也是這個不甚完美卻真實的樣子。
“對不起佳穎,是我太自私了。其實,你有了他之後,真的美多了…”我對著照片微笑。
翻過一頁,我忽然愣住。因為有老葉的照片都被我整理到了另一本相簿裡。
這張照片是我剛上大一時拍的。
那天爸媽送我到學校參加開學典禮,其實也是順路,因為老葉被邀請作為醫學院的特邀嘉賓。
就在醫學院的門口,老媽給我照了張極具個人特色的“奔月造型”的照片。那時老爸就站在身後和別人講話,也進了鏡頭,只是我一直沒注意。
此時再看,我微微吃驚,因為老爸身邊那人,正好轉過頭看著我擺造型,臉上不笑也帶著三分戲謔——
不是柏煦是誰!
為何柏煦會出現在學校裡?他不是老爸的病人麼?
忽然,我想到一件事,拿出電話調出一個號碼。
“喂,張老師麼?我是其蓁。”張老師是我讀研時的導師,一直供職於S大醫學院。
“哦,其蓁吶!怎麼樣,工作還順利麼?”那頭馬上傳來熱情的關切。
我心中一熱,笑說,“老師放心。我想問您,那時我父親他在醫學院上課時用的材料還在麼?”
“你是說葉老師開的那門《臨床心理學》的課麼?學院裡對每門課都有備案,應該能找到。”
“太好了,我手頭有個案例,想借鑑父親的筆記。您也知道,那個。。。他辦公的東西都沒剩下什麼。。。”
那邊果然傳來一聲嘆息,說,“行了其蓁,別想太多了。這都是小事,我跟管理檔案的老師說好,你什麼時候有空就過來找就行。”
“嗯,那太好了,謝謝您。”
掛了電話,我稍稍為剛才博取同情的伎倆愧疚了一下,不過想到或許可以揭開那妖孽的真面目,我立即拋棄了一切顧忌。
既然他是如此特殊的病例,而且他發病時只有14歲,沒道理老爸不拿來研究。
柏煦,你會是我挖出真相的一條線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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