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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二話不說把一年的房租全付給了我。我是沒有想到最後是我把人心看複雜了,她是個靠自己雙手去拼天下的人。我們這種人家從來只有被別人用盡心思算計著,倒是真的沒有遇上過用法律檔案來證明自己對我們家的利益沒有任何企圖的人。高潔真是頭一個。”
於直只覺得喉嚨跟著發緊。
林雪的聲音充滿了擔憂和愛憐:“阿直啊,你做事情深謀遠慮,面面俱到,可就是對自己放不下身段,卻下得了狠手。我本來以為你對她大概只是一時衝動的感情,過了也就淡了。我雖然欣賞她,如果你不歡喜,我也不會勉強。我的底線是隻要給我曾孫一個合法的身份就行。可是阿直啊,我試探了你幾次,你的回答不是你的風格啊!你也在怕嗎?要知道情深才會情怯啊!
於直哽著喉嚨:“奶奶……我知道了。您還是早點睡吧!”
林雪在掛上電話前說:“你好好想想我的話。”
於直在高潔身邊坐了整整一夜,徹夜想著祖母的話。高潔對他沒有任何想法,高潔不會奢望得到原諒,高潔認為自己做的事很可恥。他的心好像被一塊塊剜出來,移了位,五臟六腑糾纏在一起攪動他的靈魂——這一切,他都是清晰地感知到的,從頭到尾,他根本是清晰地看著她一步步從人生的谷底爬起來,為了倖存的孩子,為了長存的信念,不依靠任何人,一個人,拼搏到拼命。
於直看著睡得並不安寧的高潔,握緊雙拳,幾欲骨碎。是他將她一把推入這個谷底,帶給她至深至重的傷害,讓她覆滅,讓她掙扎,讓她恐懼,讓她防備。於直狠狠閉上眼睛,無邊的黑暗再也掩蓋不了他內心最新出蠢動而出的事實,他直視的事這樣一個自己——禽獸一樣。
第八章 目擊一缸清水倒映愛人
高潔昏沉了兩天,時睡時醒,醒來時,她想象著模糊又確定的印象,睡著時,她回憶到模糊又確定的印象。
她終於沒有控制住自己,和盤托出糾纏了她幾個月的至深至重的隱憂和恐懼,但好像有因此鬆一口氣。他和她,始終隔著一張坦白的只,兩方較著勁兒,卻還是不將因由露出。在夜宴之前,他們是這樣。自相識以來,他們一直是用這樣的方式相處著。
高潔的一顆心隨海浪翻滾,將餘悸綁縛著還未能掙脫,但她的心又柔軟著。她終於說出來了,舉起心上這幅枷鎖,雖是最終的頭像,亦是最終的求請。雖未知其果,但至少她對他終於坦誠。她依稀記得他說過的話——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原來她是這樣看他的,她也是第一次正視這樣的自己。她猜測不到他到底怎樣想,又會怎樣做。因為於直一直未再出現。
高潔只能不時撫摸著肚子,決定不再去揣測、掛心。她的孩子平安無事,才是最重要的。
徐醫生和其他醫生來過幾次,她支撐著一點清醒的氣力時,對醫生們說:“救我孩子。不管什麼治療方案,我都可以簽字。”
徐醫生安慰她:“你放心,沒那麼嚴重,溫度降了就沒事了。”
昏睡兩天後,靠著物理降溫,現在的她退了燒,徹底清醒過來。她的孩子再一次挺過來。
徐醫生在剛才給她檢查時說:“還好只是普通的病毒感冒,幸虧胎兒各個器官已經成形,有胎盤和羊水的天然屏障,能抵制住。你本來保住孩子就不容易,還讓自己體溫升這麼高,工作再忙,也要先考慮孩子。”
高潔歉疚到不能自已。她對肚子裡的孩子說:“媽媽太疏忽了,對不起你。媽媽很怕失去你,還好你比媽媽嗎堅強,能一直挺住。還好。”
裴霈在高潔清醒後的每日下午都會來醫院,向她彙報工作室的生意情況。高潔還想做一些決策時,她連忙勸道:“日常工作我們都能應付,只是暫時不接定製的訂單而已。每天營業額很穩定的,所以我想暫時這樣沒關係的吧。王廠長那裡幾個設計師已經到崗了。你就放心吧。”
司澄、Summer和工作室的幾個客服都相繼來探望過她,在他們離開時,司澄對高潔說:“拍攝工作已經結束了,這幾天剪輯就可以做完。我下個月就要走了,希望我回去之前,能看到球球的彩超。”
高潔問:“這麼突然?”
司澄說:“在這裡的工作告一段落了。你知道我,Jocelyn,我不會長時間停留在原地。”
高潔點頭,由衷地說:“這幾個月,謝謝你了。”
司澄也笑:“你從不會挽留我。”
高潔不知怎麼說才好。
司澄又說:“你也不會對任何人真正放開你自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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