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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巴西的工作開始沒有幾個月,對高潔來講,就彷彿過了一輩子。
艾芙麗集團在巴西的外派員工全部以合同制供職於當地一所合作的鑽石勘探公司。二十八個來自全球的同事中,高潔是其中唯一的東亞人。她同其他來自巴西本地、印度、辛巴威、以色列的同事們一起負責從礦工開採的岩石中找出鑽石的工作。
每天工作十個小時,雖然薪水可觀,可是工作強度很高,枯燥無味,環境又危機四伏。她才任職一個月,當地就發生了印第安土著和礦工因為採礦地域之爭的血拼事件。
面目全非的礦工的屍體被運回公司,從高潔面前經過,她整整兩天未進主食。
巴西的食物也不合高潔的胃口,粗糙的食材,複雜的香料,還有不利於消化的棕櫚和椰奶,使她常常食不下咽。放工後唯一輕鬆的方式是去小鎮上的酒吧叫一杯威士忌。
她需要感謝司澄,是司澄教會她品味威士忌的美味,讓她在這個熱得讓人油膩和疲勞的環境裡有了放鬆的方式。
高潔的巴西同事愛麗莎是所有同事中唯一與她關係不錯的,愛麗莎是同事裡唯一一個和高潔同樣有留學英國經歷的人。
實在不賴高潔的挑剔,只因共同生活工作後,她發現和背景不同的熱帶種族人群沒有太多共同語言,況且他們的英語口音嚴重,連基本交流都很有困難。
更令高潔感到難堪的是,有印度和巴西的男人頻繁向她示好,態度熱情奔放,行動目的明確,表達簡單直接。她一律說“No”,結果是被公開嘲諷成“保守無趣的東方人”。
於是,在發現和愛麗莎交流沒有太大困難後,她非常樂意主動跟著她一塊兒去酒吧放鬆。
這裡的酒吧髒亂、潮溼、煙霧瀰漫,但是熱鬧,有很多過客,來自五洲四洋。高潔在酒吧裡看著形形色色的人種,想象他們的人生。生在此處的,來到此處的。如何生存?為何來此?何時走?又將去到哪裡?
她實在太孤獨了。
孤獨容易讓人胡思亂想。
愛麗莎告訴她,最近酒吧裡來了一箇中國人,很帥,天天來,要不要去試試運氣?
高潔很久沒有遇見和自己說同一種母語的人,她有點兒渴盼他鄉遇老鄉。
就在這間叫做“潮溼的心”的酒吧,高潔一進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於直。
於直面向正在熱舞的人群坐在靠著吧檯的高腳凳上,手裡提著一瓶威士忌,一腳直放,一腳曲著擱在高腳凳的提腳欄上。昏暗的追光時而掃過他的面龐,可以看見他正微笑著同站在他身邊的女侍者講著話。
高潔發現,在昏暗裡他能被旁人立刻認出來,並不是因為他的東方人基因。
一個長得好看的男人,不論是東方人還是西方人,是亞洲人還是美洲人,都能被第一時間認出來。
於直的好看,在於面板足夠的白,在於肩膀足夠寬闊挺拔,在於上身的白襯衫開了胸前兩粒釦子,露出裡面同樣白皙的胸肌,沒有胸毛,足夠乾淨,在於下身的牛仔褲包裹兩條腿足夠修長。
以上的優點是愛麗莎在高潔耳邊興奮的總結。
當然現場有女郎同愛麗莎有同樣的興奮,譬如站在於直身邊的那一位,幾乎露出半個胸脯晃在他的面前。
愛麗莎拉著高潔走近一些,聽見性感女郎正在用英語問:“不需要嗎?親愛的。”
於直的微笑,走近來看,才能發現它獨特的風格。眼神是懶懶的,但是眼眸在黑暗裡卻亮得透人,向右勾起的唇角帶出好看的彎弧和淺淺的唇窩。似笑非笑,似諷非諷,似誠非誠,似是而非地教人捉摸不透。
比起他的面板、他的肩膀、他的胸肌、他的腿,恐怕更要人命的是這一副笑容。
他正對性感女郎講:“甜心,我很想看明日亞馬遜河流上的日出,所以今晚希望在亞馬遜河上過一夜。”
性感女郎滿臉失望,於直拍拍她挺翹的屁股以示安慰,也催她離去。
南美傻大姐愛麗莎問:“嘿,你們東方人這麼愛看亞馬遜河的日出?”
高潔想了想,用英語向愛麗莎簡單解釋了一下什麼叫做“婉言謝絕”,“用不傷人的藉口來拒絕自己並不想接受的邀請。”
她的解釋被於直聽到了。她聽到於直清清楚楚用普通話在問她:“中國人嗎?”不等她回答,他搖了搖手裡的酒瓶子,“來喝一杯?”
他伸出長腿,朝著她站的方向踢了張椅子過來,被她截住。
兩人一站一坐,在嘈嚷的酒吧裡又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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