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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還沒請教兄長姓名?”
那人本來是看著桃姑生的瘦小故意說話激桃姑的,不料桃姑性子剛硬,倒尷尬起來,站直身子行禮道:“在下不過是說了做耍,船上辛苦,一般人都受不了這種苦。”桃姑拾起放在地上的包裹,淡淡的道:“船上再苦,陳大爺也在船上二十餘年,他錦繡堆里長大的人都不嫌苦,更何況我這等出身?”
那人不由在心裡喝聲彩,沒料到這人貌不驚人,身材瘦小,說出的話卻極有道理,忙正色道:“楚兄說的有理,倒是在下魯莽,以貌取人了。”朱三已經笑著上前:“楚二哥,這是張大叔,是大爺得力的管事,為人詼諧。”
桃姑忙又放下包裹重新施禮:“原來是張大叔,小可有禮。”張大叔急忙還禮:“聽得三侄子說你是個行商,並不是夥計,怎麼對我行禮呢?”
行商?桃姑本以為是舉薦自己做夥計的,怎麼又變成行商了?她轉頭去看朱三,朱三對她使個眼色,既是行商,想來也有朱三的道理,一行人說著話行來,已經進了莊。
陳家有錢,這莊子也蓋的極大,再加上又是走海路的,還有些稀奇古怪的擺設,桃姑一路行來,只覺得眼睛都不夠看,卻也不敢細看,也不知這陳大爺能不能允自己上船,朱三說的自己是個商人,要備些什麼貨呢?
還有這一路上的嚼裹,這三十兩銀子是夠備貨還是夠吃喝的?桃姑不由暗自怪自己想的不夠周到,只是已經到了這步,也只有硬著頭皮往下走了。
一路曲曲折折,到了一個園子裡面,亭子之下,列著一幫小戲,正在那裡吹拉彈唱,亭子裡坐著幾個男子,伺候的都是年輕美貌的丫鬟,都一色著了梅紅衫子,淺藍背心,腰間束了桃色汗巾,白綾的裙子,頭上首飾鮮明,臉上笑容醉人。
桃姑見了這種排場,不由心裡咂舌,難怪要讓自己充作商人,只怕這陳家挑夥計,也要容貌周正的,自己縱穿了男裝,這面貌看起也是醜陋的。
張大叔示意他們少待,徑自進了亭裡,高踞上座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一部大鬍子幾乎把臉都遮住,聽到張大叔的話,眼往桃姑所在方向掃去,雖隔的遠,桃姑卻覺這人的眼似刀一般,只一眼掃過,就像把人從裡到外都看了徹。
桃姑心裡一凜,卻明白這根稻草怎麼樣都要抓住,咬下唇就回看回去,陳大爺沒料到桃姑並不似一般人樣有些畏縮,心裡不由點下頭,對張大叔點下頭,張大叔會意,領頭的丫鬟急忙叫停那幫小戲,旁的男子見陳大爺有事,都行禮退下,只剩的一個稍年輕些的依舊坐在那裡。
張大叔已經領著他們進來,桃姑對上座的陳大爺拱手行禮:“小可姓楚,祖上務農,近些年農時不利,就走了商人這路,還望陳大爺多多帶契。”
陳大爺聽了桃姑這話,也不還禮,也不請她坐下,手裡只是捏著茶杯蓋,眼往桃姑身上掃,這樣無理的舉動,桃姑依舊不忤,站起身子,脊背挺直回望過去,陳大爺見桃姑一雙眼又黑又亮,臉上還有一種倔強的光,身材雖然瘦小,但看起來還是結實,只是怎麼看著有些不對勁?
陳大爺的眼從桃姑身上挪開,對著朱三:“這是你們的親戚?”朱三本來撒了個大謊,就怕陳大爺發現,聽到他這樣問,暗地擦掉汗,對上打了一拱:“確是小人的親戚,他父母雙亡,家裡田產又被兄長佔去,這才做些小經濟,小人也是聽他說的十分苦痛,況且大爺這裡也有行商附來,這才大膽替他求情。”
朱三這話說的很有道理,但陳大爺的眉頭還是沒有鬆開,他的眼又轉向桃姑,桃姑不由有些慌亂,但是若這時就露出破綻,自己的那些話可又怎麼實現,在心裡一咬牙,坦然的回望陳大爺。
陳大爺的眉頭又緊了些,若這人心底有事,又怎會如此坦然,倘若不是女子?陳大爺望她喉嚨中間望去,可是桃姑所穿衣衫領子很高,一時又分辨不出來?
總不能讓她脫了衣衫驗身吧?又不是宮裡進個太監,陳大爺一時沒了決斷,年輕男子開口了:“大哥,我瞧這人說話有理,而且目光坦然,定不是那種宵小之徒,大哥就收下他吧,船上此時不是少人手嗎?”
這可奇怪了,自己這個弟弟雖說掌家,但從不管自己船上的事,有無數的商人想要附船,也有求到他頭上的,他可從來沒說過半句,怎麼今日為這人求情?
陳二爺見哥哥看向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卻並沒有說話,不知怎的,見了桃姑就覺得該幫忙,或者是她身上感覺到的悲哀吧。
6上船
當然這話陳二爺是不會說出來的,他只是淡淡一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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