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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嚷起來:“快些請公婆出來為我做主。”
張媽媽已經把臉上的那口濃痰擦掉,踮著小腳上來:“你還在做夢呢,老爺太太前個月來的時候可是和大爺說的清楚,把你打發回家了,此時你想見他們,也要撒泡尿照照鏡子,配不配。”
江玉雪的眉頭皺的更緊:“媽媽。”張媽媽忙賠笑道:“瞧我這糊塗的,這等話怎能進到姑娘
的耳裡?”江玉雪揚著頭對張媽媽道:“媽媽,想來楚姑娘是遇到什麼難處了,既這樣,媽媽你去拿十兩銀子來,怎麼說她也做過裘家媳婦。”
張媽媽一張臉笑的就似花開:“就知道姑娘是寬宏大量,菩薩心腸。”這主僕兩在那一唱一和,桃姑此時不光是覺得渾身冰冷了,一顆心渾似被冰水浸著,半點暖氣都無,手僵在那裡,嘴張的極大,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該去問誰?
江玉雪看著怔在那裡,似失了魂樣的桃姑,施施然站起身:“媽媽,想來相公已經回來了,廚房裡的燕窩粥預備好了嗎?”香葉急忙上前攙住她:“姑娘,姑爺的燕窩粥早熬好了。”是嗎?江玉雪鬢上插著的赤金簪上的紅寶石微微一動,唇邊有了笑意:“香葉,你對相公可極細緻,省了我的心。”
香葉臉上頓時有了一絲紅色,瞧著姑爺對姑娘那個溫柔體貼的勁,誰不心熱,江玉雪唇邊雖在笑,那眼已經往香葉臉上瞧去,馥香軒的茉莉胭脂,要五錢銀子一盒,這丫頭竟這麼捨得往自己嘴上抹,瞧她還有幾分姿色,只是要在自己口裡搶食吃,做她的夢罷。
相公?桃姑混亂的心裡突然聽到這句,對,見到相公就好了,她推開張媽媽塞給自己銀子的手,張媽媽沒有料到,手裡的銀子掉地,險些砸到自己的腳,急忙蹲下身子去拾,瞧著桃姑的背影,暗地裡啐了一口,呸,這等容貌,家世,想必也沒有什麼才學,還想和自己的姑娘搶姑爺,也不去照照鏡子,要自己是她,早羞死了,旁的不說,光江家陪送的這座宅院就值千兩銀子,把她賣了連頭帶尾只怕也不值這十兩銀子。
江玉雪正走出幾步,桃姑猛的追上來,差點沒撞到自己,桃葉已經對她怒目而視,桃姑不管這對主僕,只是看著江玉雪,不停重複:“我要見相公,見公婆。”
江玉雪哪還有心情理她,香葉伸出手去轟桃姑:“不要臉的賤婦,老爺太太可沒空見你,還不快些滾。”桃姑的手上力氣大,不過輕輕一推,香葉就差點跌倒,江玉雪一雙大不過三寸的小小腳,少了香葉的扶持,又被香葉帶了下,險些栽倒下去,江玉雪不由嬌滴滴啊了一聲。
張媽媽急忙過來扶住江玉雪,那嘴裡可就說不出什麼好話,對著桃姑變了神色:“你這毒婦,無端的推我家姑娘做甚,姑娘的一根毫毛傷了,你都賠不起。”桃姑雖被她罵了,卻不覺得只是伸手出去拉住張媽媽的衣服怔怔的道:“我要見相公,見公婆。”
張媽媽還待再說,院子裡旁的下人們都行禮下去:“見過大爺。”張媽媽眉一斂,果然就見裘世達大踏步走進來,他滿臉寒霜,活似別人欠了他成千上萬兩銀子,看見他,桃姑放下拉著張媽媽的手,那眼淚就要下來,張嘴正要說話。
裘世達就開口道:“你這被休的賤婦,還來裘家做甚?”這一句話聲音不大,聽在桃姑耳裡卻像是夏日裡一個霹靂直打到自己腦門上來,她眼裡的淚都被嚇了回去:“相公,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被休,七出之條,你可要說出個道道來,不然,我們就縣衙堂前走一遭。”
裘世達說出這話就低下頭溫言去問江玉雪方才可被嚇到,桃姑連問他數聲,他才不耐煩的揮手:“當日休你,堂上父母做主,你哥哥收了休書,現有原媒為證,你嫁入裘家五年都無所出,為子嗣計,自然要休了你去。”
2絕境
堂上父母做主?桃姑瞪大眼睛,裘世達的眼不過往桃姑這裡掃了眼,又低下頭對江玉雪道:“娘子,你可被嚇住了,她一來你就該命人打她出去,這樣的人怎麼還有臉皮到我裘家來鬧。”
裘世達對江玉雪的說話聲音越溫柔,對桃姑來說,就好似有鈍刀一刀刀在割她的心,嫁給裘世達這五年來,連頭帶尾,兩夫妻在一起不過三個來月,別說對自己這樣軟款溫柔的說話,就連個笑容都是極少的。
自己陪著小心,生怕有半點服侍的不周到的,等他出外做生意去了,對堂上公婆也是極經孝道,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出人頭地,自己也能夫貴妻榮,安享榮華,誰知竟是這等,桃姑身子搖了搖,咬牙又上前去拉住裘世達的袖子:“相公,你怎能如此,就算不念我們夫妻之情,當日我對公婆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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