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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
有腳步聲傳來,陳知隆急忙坐正身子,水手進來垂手而報:“大奶奶來了。”話剛說完,林大奶奶就走了進來,她臉上的妝容依舊精緻,頭髮上的首飾一樣不少,臉上的神情也沒有一毫變化,只有眼中偶爾閃過的一絲疲憊。
行禮之後,林大奶奶也沒坐下,只從丫鬟手中拿過一個小包裹:“家裡出了這樣的事,還勞煩陳爺,陳爺和拙夫乃剜頭之交,旁的話也沒什麼多說,楚爺初會,這些就當是送行的禮物。”
說著遞給桃姑,桃姑本想推辭,推辭了又怕林大奶奶心裡不悅,接過包裹謝過林大奶奶,林大奶奶又說幾句,這才下了船。
看著她的背影,桃姑不知怎麼覺得有些惆悵,看起來風光無限,但連這些事情都要出面料理,捏一捏手中的包裹,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陳知隆倒笑道:“林大嫂對你極好,我和她相識這麼多年,從沒給我送過禮物。”
桃姑並沒開啟包裹,就像說給自己聽一樣:“做女子的,為什麼不能要求丈夫的一心一意,若像秋大嫂一樣,能說出夫若要納妾,自己就要去納面首,天下的男子只怕也不會去納妾了。”
陳知隆的眉微微皺起,終於伸手握住桃姑的肩:“日後我若要納妾,你就納十個面首,如何?”桃姑手裡的包裹落地,轉頭看向他,陳知隆彎腰撿起包裹:“男子納妾之時,只想著自己歡喜,不知道女子孤寂,若妻子納了面首,將他冷落,他那時才明瞭孤寂之苦,己所不欲,何施於人?”
桃姑臉上先是錯愕,後是深深的笑容:“故此你才不娶妻子?也是知道妻子一人在家孤寂之苦?”陳知隆微微愣住,但終於點了頭,原來這個男子是這樣好的人,桃姑臉上的笑容看在陳知隆眼裡,就像三月開的春花一樣,不過他還是慢慢的說出來:“況且走海路的,難免遇到不測,連累她青春年華失夫,我又何必多造一重孽?”
桃姑此時的心情就好像飛鳥一樣,繞著桅杆上下盤旋,這樣有仁有義的好男子,她伸出手去,握住了陳知隆的手:“我不怕走海路的辛苦,也不怕走海路遇到不測,日後就讓我陪著你吧。”
陳知隆的笑容更深,他並沒點頭,只是看著桃姑的眼,好像要從桃姑眼裡看到她的心裡,能有個不怕一切跟著自己走海路的女子,從此不再孤單,這是多麼快樂的事?難怪當日王老爺會說自己不懂,確是不懂,能有這樣一個女子陪伴,懂得自己心裡所思所想,而不是用來娛目娛心之用,是何等令人滿足的事。
桃姑被他看的羞紅臉低下頭去,心裡卻有一絲得意漸漸漫上來,那唇邊的笑更是藏不住,陳知隆見她害羞,把手裡包裹開啟,笑道:“我倒要瞧瞧林大嫂送你什麼?”
開啟一看,裡面竟然是一套大紅的女子衣衫,從裡衣到外衫再到繡花鞋,樣樣俱全。
料子不錯,做工精細,繡活出色,桃姑一看這大紅色,那臉比這衣衫的紅色還要紅上幾分,陳知隆微微一笑,心裡已經知道林大奶奶用意,瞧桃姑一眼,把衣衫包好遞給她:“楚爺,這定是林大嫂給你娶親時候預備的。”
這調侃的話惹的桃姑白他一眼,劈手奪過包裹,扭身想走,卻不知道往哪裡去,這船上就那麼小的地,陳知隆放聲大笑,桃姑不由更加惱了,放下包裹雙手就去捶他的胸,門口傳來尷尬的咳嗽聲,一個水手站在那裡,想進不敢進的樣子:“陳爺,船已經可以開了。”
陳知隆嗯了一聲,轉身出去,桃姑把艙門關上,開啟包裹細細的看了起來,這樣的衣衫總要好幾十兩銀子吧,還有這繡花鞋,就是可著自己的腳做的,林大奶奶原來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子,還看出來陳知隆和自己之間的事情。
桃姑覺得臉越來越紅了,就算是夢,也讓這個夢長一點,再長一點。
果然不出陳知隆的所料,他們的船速雖然極快,但一路追到爪哇也沒見到林二爺的船,到了爪哇,上岸後就徑自進了林家商行。
進去時候,林二爺正在那裡和客商談生意,瞧見他們,臉上露出又歡喜又驚奇的神色:“陳兄來的好快,來來,先這裡坐,等我談完再說。”
說著夥計上前來安放凳子,又端上椰子汁,依舊著男裝的桃姑安靜的坐在那裡,當了眾人,她又是那個沉穩少語的楚陶,側耳靜靜的聽客商說的話,這一年多的刻苦學習,桃姑的佛朗機語聽的已經不差,客商講的語速雖然很快,她也能聽懂。
猛然桃姑聽到艾麗莎的名字,這讓桃姑差點打掉了手裡的碗,陳知隆也聽到了,不過他比桃姑鎮定多了,只是微微一笑,接著那客商又講起別的來,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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