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第3/4 頁)
來師出無名,二來就是想抓,也沒那本事。
少師府自打新帝登基,就被人查封,門口上了鎖,還貼上封條,晏無師雙手輕輕一扯,別說封條,連一條沉重大鎖都應聲而斷,他推門而入,這副渾然不將朝廷禁令放在眼裡的樣子令身後的沈嶠看得嘴角抽搐。
他這是下定決心支援普六茹堅,所以大白天也無須避嫌了?
沈嶠想要詢問,張了張口,還是忍住了。
晏無師沒回頭,卻似背後長了眼睛,主動道:“上回試劍大會,合歡宗去找純陽觀的麻煩,一場混戰之下,桑景行和元秀秀必然有傷,不可能那麼快趕回來,剩下一些小嘍囉不足掛齒,要說能讓我看得上眼的,長安現在也就一個雪庭,老禿驢自恃佛門正統,忒要面子,幹不出背後偷窺人的勾當。至於宇文贇,他當太子時,我也曾調、教過他,他心知惹不起我,又一意玩樂,在沒有萬分把握之前,他絕不會妄動,就算有人告到他面前,他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沈嶠蹙眉,這樣看來,宇文贇也不是全無本事之人,只是剛登基就把幾個叔叔全滅了滿門,這等行徑委實令人心寒。
晏無師彷彿又一次察覺他的心思,道:“宇文贇重用佛門,又把合歡宗也拉進來,擺明不想讓佛門獨大,可見在駕馭臣下,分化掌控各方勢力方面,他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否則也不能在宇文邕面前裝那麼多年而不被廢,可他的本事也僅止於此了,若宇文邕肯聽我說,立宇文憲為儲君,周朝起碼可保三代平穩。”
沈嶠沒想到晏無師還曾向宇文邕這樣建議過,也難怪宇文贇登基之後立馬向浣月宗下手,估計是恨死了晏無師。可惜這位皇帝的聰明沒用在正事上,淨幹些不著調的了。
眼下北有突厥,南有南朝,連北方都是先帝打下來的,但凡一個正常的皇帝,哪怕不想著天下早日一統,也做不出禪位給兒子,然後自己當太上皇的事來,連沈嶠在西寧鎮的時候,都聽說了皇帝大興土木建皇家園林,帶著嬪妃宮女白日宣淫的逸聞,宇文邕若在九泉之下知道兒子拿著自己數十年夙興夜寐的心血這樣糟蹋,估計能氣活過來。
晏無師又道:“宇文憲雖然軟弱,但他治軍帶兵都有一手,就算不能繼承宇文邕的遺志,也不至於將家業都敗光,可惜宇文邕終究脫不開凡俗的桎梏,非要兒子繼承皇位,目光何其狹隘淺薄,勞碌一世,被親兒子所殺,心血化為烏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對先帝殊無敬重之意,褒貶張口就來,若換了別人早就嚇死了,但沈嶠卻忍不住暗暗翻了個白眼,心說你自己先前還不是在吐谷渾王城被幾大高手圍攻得腦袋上還開了縫,差點就嗚呼哀哉,說宇文邕淺薄,你自己又英明到哪裡去了?
晏無師頭也不回,戲謔道:“阿嶠,想不到你正人君子,竟也學會不當面開口,反倒在背後腹誹他人的毛病了,這可不好!”
沈嶠知道他要逗自己說話,反倒越發緊緊閉口如蚌。
說話間,兩人已經穿過中庭,來到後院。
沈嶠不知他帶自己來此的用意何在,但看四周草木陳設,卻不因主人不在而凌亂蒙塵,反是井井有條,可見平日應該是有人常來打理的,但外頭封條鐵索又都沒有動過,這其中就很耐人尋味了。
晏無師推開其中一個屋門,但裡頭卻並非空無一人,而是早已坐了幾人。
見二人到來,那幾個人都紛紛起身相迎,中間那人更是上前幾步,一面拱手:“聽說晏宗主這陣子在外頭遭遇了不少變故,奈何我非江湖中人,幫不上半點忙,還好你安然無恙,我這可算是放下一顆心了。”
又跟沈嶠打招呼:“沈道尊當日飛揚神采,餘至今難忘,更為長安百姓津津樂道,如今一見,風儀更勝往昔啊!”
這人是老熟人,沈嶠自然不會不認得,更何況晏無師提前說過,他已有心理準備,此時便也拱手笑道:“隨國公客氣,聽說當日我帶著七郎離京之時,多得隨國公暗中相助,方才使得我們能平安脫險,此事貧道還未曾向隨國公謝過。”
普六茹堅爽朗一笑:“不過舉手之勞,何須記掛!”
他向沈嶠介紹與自己一同出現的人:“這位是內史上大夫鄭譯。”
還有一位不必介紹了,也是老熟人了——晏無師的大弟子邊沿梅。早在晏無師進門時,他便上前行過禮了,見沈嶠朝他望過去,也含笑拱手致意。
以晏無師之傲,竟能放下身段,對普六茹堅和顏悅色:“我在外頭時收到大郎的信,說你這邊出了點麻煩。”
各人分頭落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