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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千迴百轉,在步入宮門的那一刻,他面上不露,其實已經開始盤算起抄哪條路出宮會更近一些了。
“別看了,”邊沿梅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嘴唇闔動,傳音入密道:“宇文贇封了五個皇后,雖然我們要去救的這位皇后是中宮大皇后,但就數她最不受寵,所以她的宮殿在西北面,從那裡到這邊,得走很長一段路。”
沈嶠也以傳音入密回道:“皇宮不是有四道宮門嗎,若是從北面宮門出去呢?”
邊沿梅:“北面宮門從來就不開,城牆那麼高,我們就算我們自己能翻過去,再帶上兩三個人難免束手束腳,宇文贇手下那些高手也不是吃素的,到時候只要弓箭手開弓,再來上幾個人圍攻,我們就插翅難飛了。”
沈嶠微微蹙眉。
早在出門前,他們已經議定好出來的法子:沈嶠與邊沿梅見了皇后,順帶將門口侍衛引進去弄倒,然後帶著皇后和普六茹堅的兩個兒子一起離開,如果一路上能避開各種巡守衛兵和高手,到了宮門口自然有人接應,就算是安全了。
沒了人質在手,那頭普六茹堅就可以直接發動宮變,雪庭現在在清涼寺,自有晏無師去牽制,桑景行和元秀秀不在京中,合歡宗群龍無首,正是天賜良機,普六茹堅又早與京城守軍暗通款曲,若能一舉成功,自此江山易主,日月換新天。
但計劃很美好,現實很麻煩,再嚴密的計劃都會有疏漏之處,更何況這次事出倉促,其中變數很多,能不能成功,只能天知道。
當然,就算萬一沈嶠和邊沿梅救不出人,因為必然驚動了宇文贇的緣故,到時候普六茹堅也會提前發動宮變,但那樣就違揹他們入宮救人的本意了。
不過事已至此,瞻前顧後也無益,沈嶠與邊沿梅跟在兩名侍女後面,穿過重重殿宇,一步步朝普六茹氏所在的清寧殿走去。
內宦引著他們來到清寧殿門口,一張老臉不冷不熱地笑道:“皇后殿下就在裡頭,幾位進去之前,還請將帶來的東西開啟來,侍衛得檢視一番。”
實際上在宮門前就檢查過了,要不他們也進不了宮,但皇帝討厭普六茹氏,宮裡長眼睛的也跟著落井下石,有人的地方就有攀高踩低的事兒,也不算新鮮了。
兩名侍女是跟著獨孤氏來過宮裡的,見狀上前一步,把沉甸甸的繡袋往內宦手裡塞:“一點心意,給內臣吃茶,請勿嫌棄簡薄。”
內宦隔著綢緞料子摸了摸,不是銀錢,而是比銀子更值錢的玉佩,笑容這才真心了些,也不叫侍衛檢查了:“皇后怕是等急了,你們快些進去罷,說完了話就出來,莫要待久了。”
侍女應了一聲,謝過內宦,帶著沈嶠他們入內。
皇后聽說皇帝允許自己孃家人入宮探望的訊息,早早就帶著兩個弟弟坐在正殿等著。
照理說,皇后為六宮之主,想要孃家人入宮並不需要知會皇帝,但自晉代之後,禮樂崩壞,規制混亂,到了宇文贇這裡,更是別出心裁,居然同時立了五位皇后,普六茹氏雖然位分最尊,但古往今來誰碰見過這樣的事,哪怕劉聰,也才立了四個皇后,宇文贇簡直前無古人,普六茹氏也是豪門出身,哪怕面上不露,心裡不可能不憋屈。
連日來的軟禁,讓她見到孃家來人,眼圈立馬就紅了。
侍女行禮道:“主公和主母十分記掛皇后與兩位郎君,特地準備了些衣物吃食,命婢子等人入宮呈送。”
她一面說,一面作了個手勢。
皇后立刻明白了,引他們到內殿側間。
“外頭有人看著,這裡說話,外面也不會聽見,足夠隱秘。阿爹阿孃想必有什麼話要你們轉告罷?”
侍女什麼也沒說,側身一讓,讓出身後的人。
皇后原本見他們低垂著頭,服色也差別無二,並未多加留意,此時一看,頓時發覺不對。
她孃家好像沒這麼高的侍女罷?好像比她宮裡的人都高出一個頭來。
“你們是……?”
邊沿梅無意廢話,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與沈嶠的身份,然後將救人的計劃與皇后一說。
皇后面露難色:“這樣太危險了,你們有所不知,雪庭大師雖然出宮去了,但他的徒弟還留在宮中為皇帝講經,宮中還有合歡宗的人在,這一路還要帶著我們,兩位只怕力有不逮,稍有差池就會功虧一簣。”
她不是江湖中人,又嫁入宮中多年,就算知道浣月宗和玄都山,也不知道沈嶠的武功到底多厲害。
邊沿梅也沒空與她多說:“我們受隨國公之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