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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也是看出這一點,才不讓展子虔多作糾纏。
晏無師素喜奢華,下面的人投其所好,車廂內也佈置得舒適華麗,沈嶠讓車伕啟程回少師府,便不必再作掩飾,整個人都靠在車壁上,滿面疲倦,微微蹙眉,不知不覺昏睡過去。
因為累極的緣故,這一覺睡得很沉,外事不知,醒來的時候發覺身下車輪似乎還在轆轆滾動,不由心頭微沉。
他掀開車簾往外探看,隱約看見馬車似乎已經出了城,已經行駛在郊外,總之肯定不會是回少師府的那條路。
“老魏,外面的可是你?”
無人回答,車速卻慢了下來,直到完全停住。
駕車的人回過頭,身上還穿著老魏的衣服,臉卻換了一張,嬌俏漂亮,不笑的時候雙頰也帶著酒窩。
就算看不清楚,對方一開口,沈嶠就知道是誰了。
“不是我說,蘇府的戒備可真是稀鬆平常,我穿著老魏的衣服,頭上戴了個斗笠,只要聲音學得像一點,連妝容都不必變,他們就毫無懷疑,這樣的地方,任誰都能來去自如了,你幫人家將段文鴦趕走一回,可趕不走第二回。”
沈嶠:“老魏呢?”
白茸嬌嗔:“沈掌教怎麼就知道關心一個老叟,奴家一個大美人就在你面前,你也不關心關心我?死啦死啦,自然是被我殺死啦!”
沈嶠笑了一笑:“是我多嘴,本不用問這一句,你這樣聰明的人,不會為了一個車伕跟晏無師過不去。”
白茸笑嘻嘻:“我連你都擄了來,更何況是一個車伕,你這樣說,是不是怕我不肯說實話?好罷好罷,告訴你也無妨,那樣一個小人物,我的確沒有殺了他的興趣,人被我打暈了丟在蘇家馬廄裡,由得他自生自滅去,被馬踩死了我也不管!不過話說回來,晏無師待你可不怎麼的,明知你現在身體不好,動不動就吐血暈倒,還只讓一個車伕跟著,是不是早就想到今天啦?”
沈嶠搖搖頭:“我與晏無師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必故意挑撥了,白小娘子將我帶至此處,到底有何貴幹?”
白茸忽然湊上前,溫熱帶著香氣的鼻息近在咫尺,沈嶠下意識蹙眉往後避開,對方伸手來抓他,他的竹杖已在蘇府斷掉,此時空手格擋,雙方轉眼過了數十招。
白茸出手極快,手指像一朵花變幻無數,在一呼一吸之間的工夫,這朵花就已經歷了從花苞到徹底綻放,又從綻放到枯萎的過程,盛衰榮枯,一生一瞬。
然而精妙絕倫的“青蓮印”卻居然被沈嶠擋下,對方似乎早已預料她的每一個動作,不早不晚,正好每次都比白茸出手快那麼一點點。
白茸沒瞧見沈嶠與段文鴦交手,在她印象裡對方還停留在懷州城內重傷病弱的狀態,此時眼見自己引以為傲的“青蓮印”竟被沈嶠悉數擋下來,心裡的吃驚自不消說。
“聽人家說你殺了我師兄的時候,我還不大相信的,如今看來是真的了,你的武功恢復了嗎?”
這句話說完,白茸避過對方拍來的掌風,繞到沈嶠身後,點住對方穴道,又忽然將他從背後攔腰抱住,頭繞至他身前:“明明是個道士,卻生得這樣好看,你讓我們魔門的人還怎麼混?”
一邊說,一邊竟還在沈嶠鼻尖上親了一口!
這一連串動作發生得太快,沈嶠元氣大傷,與她過招已是勉強,沒料想她會如此舉動,當即嚇了老大一跳,臉上驚容不淺。
白茸咯咯一笑:“從看見你的那一日我就想這麼做了,今日總算得償所願!”
穴道受制,動彈不得,沈嶠索性放棄毫無必要的掙扎:“你待如何?”
白茸:“你殺了霍西京,還問我欲待如何,霍西京那廝平日奉承得好,師尊喜歡他,這事一出,他老人家很是生氣,讓我將你帶回去處置呢!”
她越看越覺得沈嶠好看,合歡宗裡不分男女俱是美貌,但因修習魅術,行事無所顧忌的緣故,這種美貌也絕不可能給人清冷出塵的感覺。
若說合歡宗眾人是在六慾紅塵中沉浸翻滾的魅魔,那麼沈嶠就像寺廟裡高高在上,無悲無喜的神像。
可對瀆神者而言,越是如此,他們就越想玷汙神像。
白茸歡喜道:“不過我現在有些不捨得了呢,你生得這樣好看,落在我師尊手中,只怕備受折磨,不死也要脫層皮。上回《朱陽策》妄意卷的內容我記不大全,你若肯與我對照,重新背一遍給我聽,我就放了你,回去和師尊說我打不過晏宗主,如何?”
沈嶠:“玄都山藏有《朱陽策》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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