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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謂不高,但如果沈嶠沒有被暗算中毒,半步峰之戰,落敗的那個人必定是昆邪。
然而段文鴦不同,沈嶠雖然武功減損大半,眼光還在,這個對手的可怕程度令沈嶠吃驚,他雖然看似佔了上風,卻沒能試探出對方的極限,剛剛如果再打下去,處於強弩之末的沈嶠一定會輸,但段文鴦卻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撤手離開。
他站在原地調息,發現自己剛剛使出有形劍意已經消耗了大半真氣,此時身體虛弱得很,連維持平常走動都極為勉強,不由暗自苦笑。
李青魚走到他面前:“沈掌教。”
沈嶠將手上的秋水劍反手遞過去,“多謝李公子方才借劍,可惜沈某功力不濟,平白辱沒了這一把好劍。”
李青魚接過劍:“我方才失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一看便是很少低聲下氣的人,連道歉的話都說得有些冷硬。
沈嶠笑道:“李公子客氣了,若無你及時借劍,此時我怕已經橫屍場中了。”
他的眼睛依稀可以看見一些光景,久而久之就養成眯眼端詳人事的習慣,即便如此,雙目卻無神依舊,只是在陽光下彷彿有瀲灩光澤盪漾其中,令見者無不喟嘆惋惜。
李青魚看了他片刻,忽然道:“你若無地方可去,純陽觀可以提供棲居之地,你不必委屈自己寄人籬下,依附不喜歡的人。”
邊上蘇樵聽了這話不由吃驚,純陽觀誰人不知這位師弟心性冷硬如鐵,看重的只有武道,興許對師父和同門師兄弟會稍微有點溫度,但也僅止於此,自己從來沒聽過他對誰稍假辭色,更不必說邀請誰回純陽觀住了,哪知對素昧平生的沈嶠,竟會如此另眼相看。
沈嶠似乎也有點意外,微微一怔之後笑道:“多謝李公子的好意。”
謝是謝了,卻沒說自己需要不需要,就是婉拒了。
萍水相逢,彼此沒有多少交情,沈嶠不想因為自己的事給純陽觀添麻煩。
李青魚點點頭,也沒再多說,提著劍便走。
方才人人嘴上不說,心裡難免瞧不上這位落魄的昔日掌教,可當沈嶠與段文鴦交手之後,這種想法就蕩然無存了。
就算沈嶠是佔了後手的便宜,可當時那種情況下,如果沒有他出手,誰又能攔得下段文鴦?
誰又敢說自己一定能令段文鴦知難而退?
秦老夫人在侍婢的攙扶下走過來,帶著蘇威蘇樵給沈嶠行了一個大禮:“多謝沈先生及時搭救吾兒,還請受老身一拜!”
沈嶠忙扶住她:“老夫人不必客氣,段文鴦去而復返,欲挾美陽縣公為質,不免有失厚道,我既來府上作客,自然是要援手的,此乃分內之事!”
秦老夫人:“無論如何,從今往後,您便是蘇府的大恩人,蘇府的大門永遠為您敞開,沈先生若有什麼要求,蘇府一定盡力為您辦到。”
即便蘇家能辦到的也許並不是那麼多,但能許下這個承諾,可見秦老夫人真心感謝。
一場壽宴因為段文鴦的插手而結束,大家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普六茹堅與沈嶠一併走出蘇府,又邀請他擇日上門作客,這才告辭離去。
沈嶠正要上馬車,卻被展子虔喊住:“沈郎君留步!”
展子虔作揖:“方才一直想與你說話,卻找不到機會,還請千萬答應我一個請求!”
沈嶠奇道:“何事如此鄭重?”
展子虔笑道:“我想請你允我將你入畫。”
沈嶠:“入畫?”
展子虔:“正是,我由來愛丹青一道,最喜畫神仙人物,只是這世間芸芸眾生,又有誰是真正的神仙,直到我看見沈郎君,便覺得你與我心目中的神仙人物最為接近,所以想請你讓我臨摹可好?”
沈嶠見過的奇怪要求千千萬,還從沒遇到想讓他入畫的,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不知如何作答。
沒等展子虔更進一步說服他,謝湘已走了過來:“沈郎君勿要見怪,師兄愛畫成痴,時常如此!”
說罷拱一拱手,抓了展子虔的臂膀就要離開。
展子虔誒誒叫了兩聲,卻不過謝湘的力道,只好頻頻回頭朝沈嶠喊話:“沈郎君可千萬別太快離開京城,展某一定擇日上門拜訪!”
沈嶠失笑搖頭,回身上了馬車,掏出帕子一口血便吐在上面,神色立時跟著委頓下來。
段文鴦被他的劍意所傷,約莫要半個月才能恢復過來,他自己也沒能佔得什麼便宜,同樣傷了元氣,只是方才一直忍耐不顯罷了。
謝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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