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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砌了一個約莫兩丈高的火刑臺,火刑臺中間則被固定著一個十字形的支架,支架上也刻有密密麻麻的紋路,竟與古鐲上的梵文如出一轍。
此刻才明白蔚太后為何要送此鐲予我,也頓然明白鎏金之上帶著一些暗紅帶黑的色彩為何物,那該是血液滴灑到古鐲之上又經烈火燃燒所形成的印記,並非任何塗料所能漆出。
祭臺之下並無看客,僅有幾名蔚太后的貼身宮人,看來今晚的祭祀並未公開,乃是蔚太后私下所進行。這也難怪,玄武帝向來施行仁政,繼位不久便已經撤銷了以人祭天的殘暴風俗,而蔚太后身為國君之母,必然要全力支援玄武帝施行的仁政,如今不顧玄武帝的旨意又再撿起以人祭天的風俗,定會令雲澤百姓對玄武帝的仁政產生懷疑。更何況爹爹手握重權,蔚太后自然心存幾分忌憚。看來今日永福殿必會走火,而咱便是在此次走火中不幸喪命的。
咱本欲再對蔚太后曉以大義,告訴她其實咱生活習性跟豬一樣,根本就無需用我來祭天,用頭豬來祭祀效果也是一樣,卻無奈晚餐吃得太多,飯菜裡新增的糖衣炮彈也吃了太多,現在竟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
我就這麼軟手軟腳的被幾個宮人架著上了祭壇,七手八腳的給捆在了十字形的支架上,一時間滋味百生,咱這姿勢還跟耶穌挺像……
正值咱思索著是不是在見了耶穌後跟他拜個把子啥的,卻見得雲澤國天際又有無數祭燈緩緩升起,本已黑盡的天竟頓時亮堂起來。
伴著一陣鈴鐺聲響起,在祭壇之下則多出一人來。此人頭戴鬼魅的面具,披頭散髮,身穿黑底祭袍,祭袍上以金絲銀線穿繡著許多鈴鐺,左手拿著祭器,右手則拿著一刻滿梵文的古銅鈴鐺,赤著雙腳在祭壇下來回蹦跳著,口中還嘰裡咕嚕的念著咒語。
那祭師在祭壇下跳了半晌,又在我身上潑了些所謂的神水,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上佈滿的祭燈,然後對天拜了幾拜,遂將手中的祭器鈴鐺恭敬的擺放一旁,才拿起一棍狀祭器點了火朝我步步走近。他那張鬼魅的面具似乎透著無比詭異的笑容,又在我身邊唸咒轉了三圈,才定下腳步,準備用手中的祭器向火刑臺點火焚人。
我徹底絕望,阮暨岑並沒有如我期待般的‘天降’救我;天空也絲毫沒有出現下雨的跡象;看來咱真的得跟這相處幾月的身體說拜拜了!然而正值我絕望閉眼之際,卻看見祭師一聲悶哼之後便在我身旁倒了下去。
卷一 第十九章 芸系雲澤運(下)
正月初九子時,漫天再次升起盞盞祭燈,照亮了雲澤天際。離正月初十僅剩下一炷香的時間。不知道蔚太后在我的飯菜裡下了什麼藥,讓我全身無力,四肢痠軟,只得像一隻軟腳蝦似的毫無反抗之力便被人五花大綁的捆在了祭臺上。祭司手握祭器在我身邊又蹦又跳又唱又叫,一番祭祀儀式之後,正式準備送我去見如來佛祖。在看見祭司步步像我逼近,即將點燃我四周堆滿的木柴之際,正準備絕望的閉眼等死,卻發現他在一聲悶哼之後便墜地暈死過去。
祭師悶哼了一聲,在我眼睛剛閉到一半的時候便已經倒在了祭臺旁邊,手中握捏著點燃火的棍狀祭器也滴溜溜的滾落到一旁,火星也因觸碰到地面的積雪而熄滅。
我因全身乏力而只能低垂著頭,焦距範圍只能鎖定祭臺周邊,卻正好能看見臉朝地面而倒的祭司。只見得他倒地之後再無動作,左肩之上則有一支刻有盤龍紋路,嵌有金色箭羽的弓箭入肉三分,黑底祭袍之上隱隱沁出一團血跡。
一時之間,原本的安靜被打破,沒人料到竟會有誰膽敢壞了太后的好事,更不敢置信有哪個膽大妄為的竟敢當著太后的面行兇。
幾個宮人也因祭司中箭倒地而此起彼伏的豬叫不止。我心中冷笑,想她們在一秒鐘之前還津津樂道的準備看咱火祭,現在這般豬嚎似乎顯得太過做作。
我用盡力氣想抬起頭來看看是哪位英雄豪傑將咱救下,卻著實使不出一分氣力來,只得作罷。一時間腦中竟忽然閃過阮暨岑拉弓射箭的優雅姿態,不禁感嘆帥哥的影響力真真是猶如神仙放屁,非同凡響啊!
這邊思緒尚在十萬八千里之外飄蕩,耳邊卻聽聞蔚太后略帶怒氣卻強作鎮定的聲音:“皇帝國事繁重,不早點歇息著,卻到這祭神殿來作甚?”
一陣腳步聲之後卻又聽聞齊刷刷的跪地聲,再之後便是“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叩拜之音。
不禁有些吃驚,著實沒想到保住咱小命的人竟是玄武帝。咱還以為……想來也是,那阮暨岑病重體弱的,就連拿雙筷子都要手軟,何況是拿刀拿劍呢?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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