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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再無動作,甚至連遣個小太監入宮打探也省了。
正月初八子時,漫天飛舞的仍然是白花花的盞盞祭燈……
正月初九辰時,我睡在床榻上等著宮女給咱送來晨膳。門剛被人開啟我便連眼睛都懶得睜的吩咐道:“午膳就給我隨便弄個紅醋鯉魚,香酥醉鴨,醬燜蹄髈,芙蓉大蝦,燕窩膳粥,金魚鴨掌,仙鶴鮑魚便是。”既然逃也逃不了,那便不要委屈了自個兒的肚子,咱得爭取在這幾天之內將滿漢全席吃個通遍。
“看來嫡福晉似乎對宮內的生活挺適應的。”略帶嘲諷的聲音在門邊響起。
我像被蜂子蟄了一般‘噌’的彈起身來,食慾睡意同時盡消。該來的總算是來了……
卻見蔚太后一襲宮廷華服在身,外披裘皮坎肩,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入了永福殿,身後則伴著幾名太監手提精緻熏籠隨行其後。精緻的妝容將她粉雕玉琢的臉蛋襯托得幾近完美,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令她更像是錦繡芙蓉般美豔。不禁感嘆,阮暨岑與玄武帝真真是遺傳了她一身的優點。
我起身向她行了萬福禮,跪地等著看她接下來將會跟咱如何表示‘親近’。
“是否在奇怪哀家為何會將你留在永福殿中?”蔚太后倒挺乾脆,進殿在宮人的伺候下落了做便開門見山的朝我問道。
我抬起頭來,迎上她略帶笑意的杏眼應道:“可是與廩親王有關?”
蔚太后嘴角的弧度揚得更大了些,遂道:“曾有人為岑兒卜過一卦,說他二十生辰命有一劫……”蔚太后盯著我稍事一頓,繼續而道:“不過,哀家已經為岑兒找到了破此劫數的方法。”
只看蔚太后那表情,我就已經明白咱便是那破劫的關鍵,否則何以會被軟禁於此?親近一說,不過是個噱頭罷了。
“然而破此一劫卻需要嫡福晉做出一點犧牲。”蔚太后見我一語不發,兀自說道。
“江湖術士之言何以為信?臣妾不過凡夫俗子,既不懂醫術亦不會旁門左道,如何有能耐助王爺度此一劫?”頓時心中有些窩火,犧牲?咱的犧牲還不夠大嗎?咱連青春名節都搭進去了,還要咱再犧牲啥?總不至於要咱割塊肉給他吃吧?咱又不是唐僧!
蔚太后聞言掩嘴盈盈朝我一笑,遂道:“哀家不是說了,破此一劫需要嫡福晉做出一點犧牲麼?若是以嫡福晉自己的性命換岑兒安度此劫,不知你可願意?”
我簡直想衝上去扇蔚太后兩個大嘴巴子,都想要咱的命了,這還叫做出一點兒犧牲嗎?這叫光榮犧牲!永遠犧牲!徹底犧牲!居然還問我願不願意,除非咱腦袋被門壓了,出門被車撞了……傻子才願意呢!
“太后娘娘真會說笑,臣妾從未聽聞過以命換命之說,這種連臣妾都不會相信的騙人把戲太后娘娘又豈能信服?”我臉上掛著淺笑,即使想將這女人掛在樹上狠狠鞭打一番也只得忍著。
蔚太后在聽我把話說完後依舊盈盈笑著,在宮人的攙扶下起身走到我跟前,用戴著護指的小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只覺得下巴一陣生疼,我抬起眼眸正好對上她那雙桃花杏眼,看見裡邊有一絲戲謔的光芒閃過。
“只需等到明日便可證實以命換命之說的真偽,若是真能讓岑兒安然渡劫,哀家定會將你風光大葬。”
看來她已經把咱的棺材都準備好了,遂道:“太后娘娘何以認為由我之命便可換得廩親王安然渡此一劫?”我就奇了怪了,這半大太后為啥偏偏選中我,莫非是嫉妒我年輕貌美?
蔚太后似乎為了讓我死的瞑目,倒也有問必答:“初六落紅之人便是岑兒換命之人。”
然而蔚太后這句話差點讓我當場吐血身亡。咱真是倒黴催的,心上人跟人跑了也就罷了,被抓壯丁似的替人代嫁也罷了,嫁個短命老公咱也認了,可流灘鼻血就要把咱的小命收了,咱可說什麼也不答應。心上人可以再找,老公可以再嫁,這小命可就這麼一條,咱可沒興趣再穿一回。
“想來太后娘娘是認準了我趙家的女兒來給廩親王換命咯?不知太后娘娘可曾將您的想法轉述臣妾爹爹知曉?”這是我最後的賭注,賭蔚太后會忌憚我爹爹手中的兵權三分。
“趙妤茹自幼身患重病,哀家屆時只需公佈她病發不治便可,不過哀家卻沒想到竟會出現小小意外。而你,也不過是稍微麻煩一點罷了。”蔚太后收回了磕著我下巴的小指,遂順著我的下巴移到我的脖頸上,輕輕的來回划動著。
一陣涼意爬上背脊,這蔚太后之所以選中趙妤茹原是看中了她的體弱多病,自始至終,她為阮暨岑挑選的都並非